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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康肃然应下。
贾敏道:“笥棋,你叫青竹送纪康出城。”
笥棋应下应下,两人便辞了出去。
待他们走出内院门,贾敏才问:“丝桐,今早何时来书房扫洒的?”
丝桐略感奇怪,只道:“和往常一样,卯正开书房扫洒。”
贾敏又问:“这笔洗里的水也是你换的?”
丝桐点头应道:“是。只是奶奶为何要将这小草种在紫砂杯中、放在笔洗里头?这花儿、草儿的,晚上都是要吃露水长得才更好。这样精贵的护着,反而不容易成活的。”
那绛株草微微晃动了一下。
贾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昨日新得的,待她长好了,自然是要挪去院子里的。笔洗里头的水是怎么样的?何种颜色?混不混浊?倒在哪里了?”
丝桐微微偏头,回道:“不过就是泥浆水的颜色。自然是浑浊的。就倒在内院的海棠树下。”顿了顿,迟疑的问:“可是不妥?”
贾敏摇头:“没什么,你下去吧。”
丝桐“噢”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脚步,转了回来,问:“何时摆早饭?今日上午去何处?”
贾敏道:“这会子吃不下,辰正在说吧。”顿了顿又道:“今日上午不出门了。一会打发丫鬟子去兴府说一声,不去那里用午饭了。”
丝桐应了一声,自去忙活。
贾敏坐回书桌边,拿起那支新的紫毫捻了捻,胶已经完全划开了,于是换了笔洗中的水,重新沾满了井水,就往绛株草的叶片上扫。
天气炎热,然而井水冰凉,紫毫刚落到绛株草叶片上的时候,那叶片狠狠的蜷缩了一会儿,才重新平展开。
贾敏看的有趣,念及刚才丝桐说花儿、草儿都是要吃露水的,在屋内可没露水,于是每一片叶子,都用紫毫沾着井水给它涂抹了一遍,也算是……吃露水了吧~
再次展平的绛株草,最上一片叶子又颤动了一下,似乎是……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