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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虞看着面前的人。

季云戈也在看着他。

江虞委婉道：“你先去门外等我。”

季云戈眉心缓缓皱起。

江虞正欲发作时，季云戈先一步起身退后，伸手一扯，纱帐就落下了。

季云戈：“可以了。”

直勾勾的目光透过纱帘，毫不遮掩地盯着他。

我觉得不可。

江虞扯了扯唇角，没有把话说出来。

忽而，纱帐探进一只手来，叠得整齐的月白色的衣袍递了进来。

季云戈道：“这套适合你。”

江虞接过，抖开衣裳。上好的绸缎像月华一样铺开。入手带着淡淡的凉意，却不刺人，当真如月光一样温和。

唯有一处不妥，那就是这衣服怎么这么像二手的？

江虞怀疑道：“是你的衣物？”

季云戈：“它是一件上品灵宝，既可温神养气，吐纳灵气，又可以抵御分神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虽然季云戈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但江虞还是从那极力推销卖弄的语气中猜出了这件衣服的来历。

江虞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男主，最后选择了屈服。

他道：“你背过身去。”

季云戈不动。

两人又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江虞再次屈服于淫威之下。

敌不动，我动。

半透的纱帐什么都藏不住，反而无端多添了暧昧。

江虞背对着他，青年人修长的肢体伸展开，绷出弧度漂亮的线条，窸窸窣窣的衣料声翻飞声，摩挲着细腻的皮肉一路往上，手指扭住月白色的盘扣，把所有的春色掩盖得严严实实。

空洞洞的心被填满了一角。

季云戈抬手摁住心口，一点点地往下压，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落回实处，不再整日恐惧着这人不知何时的消失。尽管他现在被自己囚在一角，穿着自己的衣物，温驯地带着锁链，可是，

——还是不够。

季云戈领着江虞来到后花园。

大片的落日红摇曳出热烈的火红花海，生生把这处烧成了黄昏日暮，把周遭的景色染上了腐朽的意味。

江虞只是看了一眼，视线又重新回到了季云戈身上。

季云戈：“你不喜欢吗？”

江虞对上他的眼，被里面的墨色吓得心惊。知道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