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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清没想到自己找了多年的东西就这样被少女随意的挂在脖子上,看起来这两人谁都没太将这东西放在心上。他伸手接过带着女子体温的坠子,乌金色的,与自己那半块是一个材质。他没有怀疑这是假的,将东西收好这才道:“太后放心,朕答应的事情定会做到。”
安太后心事放下了一半,“皇上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天色不早皇上还是早些去休息吧,下面的人应该也已经收拾好了屋子。”
周晏清就起身:“也好,太后多保重,告辞。”
安太后脸色白的不像话,两人都知道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周晏清出去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不过一会儿李公公又进来了。
“娘娘······”李公公一看她脸色眼泪就下来了,“您还是吃了那药。”本来还有一丝生机,吃了那药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我的身体我知道,就算不吃那药,我也撑不了多久了。”安太后咳了两声,“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她将梵音拉到身边,“刚才我的话你也听见了,以后你就跟着刚才那个人走,他答应我会好好照顾你,你只要听他的话,他就不会为难你。”
“我本来还想着将那股势力留给你,可是想想还是太冒险了。皇上早晚都会查到我头上,这股势力留在你手里就是害你。况且,我不得不承认你心智上有不足,那股势力就是一把刀,真留在你手上就该弑主了。”
安太后有些喘不上气,依靠着梵音细细跟她说:“你是我身边的人,他定然会防备你,知道你是个傻子倒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你也不用与他多亲近。我托皇上照顾你,不是将你的生命交托在旁人手里,只是希望你有个靠山。我不知道以后······”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的话,安太后有些力竭,胸口也闷闷的,可还是看着梵音:“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罢了罢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我死了也管不到了,你是好是歹我都看不到了。”
梵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知道安太后要死了,但她只觉得有点慌,心口像是压了巨石,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紧紧的抱着安太后,“娘娘,娘娘,我哭不出来,怎么办?”
安太后悲伤中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明白梵音的意思,她不是不悲伤,她口中的哭不出来是真的哭不出来,“没事,哭不出来就不用哭。我让人教你的东西,你学的那样好,可偏偏还是那样呆。如今我护不了你了,只能为你以后赌上一把······你一直傻下去也是好事,这样他才会放心你,你听话,但也不要让人欺负了。”
李公公一直沉默的站着,安太后与梵音交代完,这才看向他:“我们也相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与你客气了。我死后你有积蓄,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收养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梵音你也不用担心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你我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以后该放手了。”
李公公脸色的表情似哭似笑:“我明白娘娘的意思,只是奴才自小生活在皇宫,以后也不会过寻常人的日子了。娘娘要是走了,我就在这山上守着。我知道娘娘是绝不愿入皇陵的,我就在这山上为您修个衣冠冢,以后您啊就住留在这里,我活着一天就为您供奉一天,在我走之前一定烧够给我们两个用上千八百年的纸钱。”
这话触动了安太后,她恍惚了一下才笑了,“你这话说的真不忌讳。”不过还是道,“我叫薛皑皑,你就在墓碑上刻上薛皑皑吧,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安太后了,也不要什么衣冠冢了,皇上怕是也不想我这种女人入皇陵。”
“我以后也管不了你们,你们活着的人怎么活都是由着你们自己,我要先走一步了。”安太后很是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李公公半天没听见她的动静,抹了一把脸站起来:“小姐,给娘娘换衣服吧,能摆脱太后这个身份,娘娘求之不得,我们该为她高兴才是。”
“娘娘死了是好事?”梵音鼻音有点重,还没有从安太后停止呼吸这件事中反应过来。
“当然是好事,娘娘早就盼望这一天了,以后小姐想娘娘了,就给娘娘写信,然后烧给她。她一定会收到的,就是地府那边通信不便,怕是不能给小姐回信。我以后多给娘娘烧点纸钱,好让娘娘贿赂阎王给我们托梦。”
“我听李叔的。”梵音这才松开手,“我之前给娘娘做了衣服。”安太后早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让梵音为自己做了未出嫁前常穿的衣服样式。
安太后的身后事早就开始准备了,等第二天周晏清醒来安太后的棺已经封好,停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