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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资安笑了笑,能从春雪嘴中听到变相的夸赞,属实不易。
他学金融学是为了还债,但真正比较感兴趣的却是工科的东西,所以在学金融的时候,又修了飞行器动力工程,当时有个黑人同学知道了还直夸他是个天才。
“不过你白画了,有人已经替你把它准备好了。”春雪把图纸还有钱放回了谢资安的枕头旁,大抵猜到谢资安要问什么,接着又道,“还是那个人。”
那个设法救他,又替他安排好前路的神秘人。
此人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应该就藏在邺城里,且地位名望也不会低。
但谢资安想不出这个人会是谁,更想不出他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明日便会有人把素舆送过来,拿到素舆即刻启程去云内州。”春雪顿了下,目光落在谢资安盖在腿上的棉被,又问道,“你的腿可还行?”
谢资安眸光淡了淡:“还行。”
听春雪说现在待的地方是邺城靠北的邢州,从邺城骑快马到邢州,不过一日。
他们在邢州待了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前一个月双腿日夜疼痛,疼得只有咬着毛巾才能熬过去。
往后情况慢慢略好,没那么疼得了,但依旧疼得睡不着觉。
“我想把那个孩子留在身边照顾我起居。云内州那边都是胡人,我不敢相信。”
东胡与大晋之间边境摩擦不断,双方都是互相仇恨。
他一个中原人去了云内州,那就相当于羊入了狼窝。
春雪考虑了两秒,藏生阁阁主也没说不准谢资安身边跟着人。
“好。”
谢资安道:“他在外面吗?劳烦姑娘唤他进来,我交代他些话。”
春雪起身出去,那个小孩正在采一些石缝里的小野花,见了她以后连忙藏在身后,神色慌张道:“主子,我错了,我再也偷懒的,求您别责罚我,我这就去扫地。”
春三月的阳光正盛,总有人会贪恋那虚无缥缈的花香。
春雪瞥了眼地上的野花,淡淡道:“不用,进屋里去。”
小孩不知所云,却还是老实照做。
随手便把野花藏到了袖中。
他进屋里,站在门口躬身道:“主子。”
谢资安:“你走近些,我有话对你说。”
小孩以为是这段时间做错了事,顿时想到以前人贩子的恶狠狠的打骂,害怕到骨子里都在战栗。
扑通跪倒在地上,磕头痛哭道:“主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偷懒了!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您别打我!不不不!您要打要骂都好,千万别把我再卖出去!”
谢资安皱了皱眉,忽然瞥见小孩的袖口滑出一簇白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