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页
“就算谢灵均是谢家人,公公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与谢灵均有勾结关系?难道谢灵瑶死在西厂算是公公的证据?”
“如若谢灵均真为我办事,我干嘛杀他胞妹?还让他临死前高呼自己为谢家郎,生怕别人不知我与他有干系。”
德贵越听脸色便越差,再也按耐不住,笑容瞬间化为恼怒。
他怒拍桌子,高声喝道:“谢资安,你以为你的身家性命攥在谁得手里?咱家的手里!”
“你还不明白吗?干爹叫咱家来审你,就是他老人家抛弃你了!如今你为鱼肉,还敢嚣张?!”
德贵陡然提高的音量把旁边的小太监都吓的一哆嗦,小太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大气也不敢呼一下。
谢资安一连几日没有吃睡好,脸色有些苍白。
他抬了抬眸子,将苍白隐于晦暗中,声音平缓道:“我实话实说,公公怎就大动肝火了?您再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我想萧小姐也该让东厂放人了。”
“纵然是干爹不要我了,可也没那个本事强压一个无罪的三品大员在东厂吧?莫不是公公有?”
那个平日里彬彬有礼、不露喜怒哀乐的谢提督,鲜少的露出一身锋芒去蜇人。
谢资安勾唇又道:“我想应该也没有,现在时间不多了,公公可要抓紧了呢。”
与德贵的交恶,并非他所想,但人性的恶意就是这般,你无心招惹,它偏偏贴上来。
两年前谢资安是只任人踩碾的蝼蚁,即便是德贵这种杂碎也敢踩他一脚,后背上的鞭笞之疤便是拜德贵所赐。
他还没上门寻仇,德贵倒是又想来碾他一脚。
好歹今时不同往日,他再任凭德贵拿捏岂不是笑话?
德贵闻声,忽地大笑,笑音尖锐,令人头皮发麻。
他停下大笑,站起来,竖眉指着谢资安,道:“我倒要看看,在行刺太后重罪前,你怎么活?!”
德贵猛甩大氅,发出哗啦一声,转身愤恨地离开。
两年前江海河因为谢资安抛弃了他,以为另养了一条好狗,谁知这条狗竟能被宫中的萧玉麒相中,并且转头另觅新主。
江海河摔了一个好大的跟头,可是谢资安是萧玉麒的人,萧玉麒何许人也?太后放在心尖上疼得人。
江海河连个屁也不敢放。
这才想起他的好,又把他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