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页
李思澄笑着一饮而尽,青铜酒樽缓缓从眼帘落下,他看见陆炳秋在于谢资安搭话。
陆炳秋吃着菜肴,虽没有看谢资安,但李思澄确定陆炳秋是在同谢资安讲话。
陆炳秋为人傲慢无比,基本上不同任何官员讲话,也应该没有什么官员想同他说话。
不过这就奇了个怪了,他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李思澄收敛眸光,不动声色的悄然观察着。
“谢提督,云端的滋味如何?”陆炳秋道。
谢资安笑笑:“别人的脚下罢了,方才陆大人不都看见了吗?”
陆炳秋道:“我只看见你们浓情蜜意。”
“你与李寒池纠缠我不反对,但是若因为李寒池,你把我交代”
谢资安自是清楚陆炳秋在说什么,他不待陆炳秋说完,便接过话头,低声道:“陆大人交代的事情,扶青怎敢忘?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谨记着呢,您可是阎王爷,既能送扶青上人间,也能送扶青下地狱,不是吗?”
陆炳秋知道别人说他是阎王爷,尽管不是什么好词,但从谢资安的嘴中说出,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记得就好。”陆炳秋道,“我奉劝你一句,莫要和李寒池走得太近,更不要产生什么感情。”
谢资安睨了陆炳秋一眼,发现他额头上多了一条未痊愈的血痂。
陆炳秋是记着李寒池弄死他雕的仇,还是说他得知了旁的什么,怕李寒池出事以后牵连到自己,无法替他完成事情?
毕竟现在距李寒池出事仅剩一年的时间了。
两年多前洪庆赏了他二十廷杖,陆炳秋顶着得罪洪庆的风险放过了他,这绝非是陆炳秋大发慈悲,而是他答应替陆炳秋做一件事——关于背叛的事。
所以现在谢资安也说不好当年救他的人究竟是谁了。
没有朱月,他会死。
没有陆炳秋,他也会死。
“李寒池与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相互利用罢了,何来感情一说?若我是个重感情的人,早就死在陆大人的手上了。”谢资安道,“陆大人脸上的伤是新训的雕弄得?”
陆炳秋哼笑了一声:“你倒是消息灵通。”
“猜的罢了。”谢资安道,“何人能伤得了陆大人,也就是那些野物,陆大人给他们脸,他们才敢伤您,要不凭陆大人的本事也是上不了分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