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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坚实的肩背挑着千斤重担,那有力的双臂斩杀强敌无数,而此时,些微战栗泄露了他心底的脆弱。
他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他只是个普通人。
有血有肉,有情有爱。
赵放的心沉甸甸的。
沈坚拍了拍赵放的肩膀,见赵放转头看自己,便朝公孙肆的方向努努嘴,示意赵放过去安慰安慰公孙肆。
门,无声地关上。
房中只剩两人。
赵放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公孙肆身边,手放在他肩上,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公孙肆转身抱住赵放。
赵放让他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像对待孩子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
雨声嘈杂,室内清净。
许久,公孙肆才稳住自己的情绪,他起身将箱子原封不动地合上。
“走,陪我去给祖母磕个头。”
历朝历代,女子不得入祠堂。
可侯老夫人不一样,她是成华长公主,皇室血脉,远比侯府男人的身份还要高贵。
老夫人的牌位就安放在侯老将军旁边。
公孙肆恭敬地给老夫人上香磕头,才磕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
“阿放呢?”
沈坚,“在外面。”
“叫他进来。”
“是。”
公孙肆看向赵放,“老夫人待你不薄,难道你不打算给她老人家上根香磕个头吗?”
赵放之所以没跟着进祠堂是因为不合规矩,主人家没有邀请,不可擅自进别人祖宗祠堂。
现在既然进了,自是要磕头的。
赵放恭恭敬敬地给老夫人点上一根香,插进香炉的时候手一抖,便挨到公孙肆之前插的那根香上。
赵放有些懊恼,但总不好伸手去拨。
公孙肆看了一眼紧紧贴在一起的两根香,有些想笑。
等到赵放跪下给老夫人磕头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的公孙肆居然跟他动作同步。
两人同时弯腰同时抬头。
虽然很不时宜,但赵放莫名生出了一种二人在拜高堂的感觉。
毕竟上座的是老夫人跟老侯爷。
确实算得上高堂了。
赵放慌忙摇了下头,努力甩掉这个不该有的荒唐念头。
三个响头磕完,赵放正要起身,公孙肆却主动伸手搀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