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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有个清风倚,城西有个皓月满
凉意袭来,秋里最后一丝高旷也荡然无存。寒风晦暗,刮着庭里美人树瑟瑟地抖,不日凄凉的花叶便残了一地。
白老板外出远谈已有些日头,这天四爷正领着少年捡残花,黑瀑般的发倾身而落,修长瓷白的指尖捻了殷红一只花盏,那颜色,似比他的红袖还要深上几分。
这时前院那小厮又来门前,支头支脑地问四爷安,道:“楚家小少爷遣人赠了礼来,专让送到四爷庭中。”
回头瞧,果然手捧着一方靛蓝的锦盒,盒上还留了一封信。
四爷接过来,先读了信。
少年还纳闷是什么礼,只见四爷随手将信放下,解开扣上机巧,便将盒盖子打开来。
原来是一副珐琅的茶盏,总共四只嵌在黄缎间,皆是蓝紫的彩底,绘了花鸟鱼虫,颇为精致。好看倒是好看,但这年头,珐琅也非是什么稀奇了不得的玩意儿,茶盏也比不得那些做工繁复的物件,怎的还这般起心上意地送来?
正暗自腹诽,只听四爷喃喃道:“是瓷胎。”
瞥眼但见信纸上落得一两句:
……家父去广州府,偶得了一干珐琅器物……便想起四爷好茶,借花献佛。想来这盏子沤茶再好不过,能成全在四爷手中,也算它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