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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这些人走运，有茯苓打岔，大概能多活下一些。

虽然已经远离了战场，但是因为死的人实在太多，血腥味儿顺着风飘进了茯苓的鼻翼。

她微微蹙眉，忽然想起有时候的凌云，那么沉默冰冷，就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甚至，他身上的煞气浓黑，这是杀多少人才得来的？

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尚且带着点稚气的少年渐渐从茯苓的脑海里离开。

如今的凌云成熟，杀伐果断，心机深沉，身上带着令人畏惧的魄力。

茯苓皱了下眉头，有些不适应。

凌云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内心一沉。

故意邪笑着道：“害怕？害怕就到我怀里来。”

他想过她会掩饰，甚至为她找好了各种借口。

但没想到下一刻，茯苓就回身满心信赖地扑进他怀里：“你还好吧？如果不行了不要勉强，死那么多人也够了。”

茯苓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

明显并没用心存芥蒂。

凌云明眼看着似乎并不紧张，却在茯苓抱住他后，整个人的气场不再那么紧绷，而是微笑着的：“嗯。”

月光下，他的凤眸微垂，全部心神都放在怀里的小公主身上，荧光在他的脸上显得并不突兀，反而将他衬托得犹如谪仙，整个人美丽得不像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低声道：“既然你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能放过的，我都放过她。”

为了她，他愿意为她做一次善事。

茯苓想了想，还是点头让他去。

不知道凌云身上那么重的煞气该怎么办，但是让他做点善事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