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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镯子旁边,还跟着一条略显陈旧的长命缕。
顾婵漪揉捏着手腕上的长命缕,不自觉地咬了下下唇。
前世她在北疆见到沈嵘时,老王妃便已经仙去了。
而她前世是在十七岁的深秋寒夜被二房害死,她死去前,并未听闻京中有皇亲国戚故去。
她在北疆见到沈嵘是当年的寒冬,是以,她死去没多久,老王妃便也去了。
然而,她今日与老王妃近身相处,老王妃说话中气十足,拉她手腕的力道也很足,面色更是红润康健,完全看不出患有隐疾的模样。
顾婵漪默然,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难道,前世老王妃之死另有隐情。
顾婵漪心下一紧,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沈嵘才是。
老王妃待她不薄,且老王妃去后,沈嵘在北疆的模样,她至今仍能回想起来。
阿兄原本对皇子皇孙颇有成见,听闻有个亲王要来监军,脸板得宛如北疆山上的大石头,生怕这些龙子龙孙不知兵法,在战场上“指点江山”。
然而,阿兄初次见到沈嵘时,便大吃一惊。
无他,只因面前之人完全不像在京中金尊玉贵的礼亲王。
明明是天潢贵胄,却像在北疆街头流离失所的流民,失魂落魄。
虽然身穿绫罗绸缎,炊金馔玉地养着,但整个人偏是肉眼可见地瘦了,毫无精气神。
过了大半月,阿兄才意外得知礼亲王府的老王妃仙去了。
刚刚过了七七,礼亲王便被一张圣旨打发到了北疆。
阿兄十岁,她两岁时,他们的娘亲走了,但彼时爹爹尚在。
后来爹爹也走了,尽管顾家二房不是人,但他们还有舅舅和姨母。
然而,沈嵘虽贵为亲王,却孑然一身。
自那日起,阿兄便时常叫沈嵘出来,或练武对战,或喝酒吃肉,或巡视军营,或探讨兵法。
当沈嵘变得忙碌后,便无暇沉浸于无边无际的哀伤中。
沈嵘并非不知好歹,交心相伴后,二人便称兄道弟起来。
便是那时,阿兄告诉沈嵘,他在京中还有一个妹妹,问沈嵘在平邺时,是否见过她。
沈嵘本是外男,轻易见不到内宅未出阁的姑娘,更遑论,彼时的顾婵漪被困在崇莲寺中,他如何见得。
阿兄见沈嵘摇头,只抿唇不语,闷闷地喝酒。
顾婵漪化为灵体,站在阿兄的身后,看着阿兄这般模样,心中悲痛不已,却无法直言道出。
后来顾婵漪目睹阿兄重伤而亡,感受到至亲之人故去的锥心之痛,瞬间便明白了沈嵘当初的失魂落魄。
她在这茫茫天地间,真的只剩她自己一人了。
如今重活一世,她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悲剧重演。
老王妃眼下身强体健,俨然无伤无痛,无病无灾。
距离明年深秋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总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顾婵漪垂首低眉,在心中默默打算,全然没有意识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翡翠镯子旁边,还跟着一条略显陈旧的长命缕。
顾婵漪揉捏着手腕上的长命缕,不自觉地咬了下下唇。
前世她在北疆见到沈嵘时,老王妃便已经仙去了。
而她前世是在十七岁的深秋寒夜被二房害死,她死去前,并未听闻京中有皇亲国戚故去。
她在北疆见到沈嵘是当年的寒冬,是以,她死去没多久,老王妃便也去了。
然而,她今日与老王妃近身相处,老王妃说话中气十足,拉她手腕的力道也很足,面色更是红润康健,完全看不出患有隐疾的模样。
顾婵漪默然,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想,难道,前世老王妃之死另有隐情。
顾婵漪心下一紧,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提醒沈嵘才是。
老王妃待她不薄,且老王妃去后,沈嵘在北疆的模样,她至今仍能回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