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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二郎迟迟不会说话,她便怀疑过自己孕期的吃食有问题,但时过境迁,证据几乎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她即便想为儿子讨个公道,也没有法子。
如今倒是有送上门来的机会,只是不知这三姑娘,值不值得她背水一战。
顾婵漪站在田间小路上,回望炊烟袅袅的庄子,凝视许久,转身离开。
小荷紧跟在她的身后,落在顾婵漪身上的视线,既疑惑又担忧不已。
顾婵漪走了几步,便受不了小荷这般看她了,索性止步转身,“小荷,有话直说便是。”
小荷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家姑娘会突然转身,骇了一跳,她捏着衣袖,吞吞吐吐,“姑娘,你刚刚为何要和楚姨娘说那样的话?”
顾婵漪故作不解,歪着脑袋,“哪样的话?”
小荷看她一眼,低头看向脚边野草,过了好一会才出声。
“就是,就是二郎之所以会成为如今这般,皆是因为楚姨娘孕期所喝的安胎汤有问题。
姑娘,你明知二郎是楚姨娘的心尖肉,你怎的还这般骗她?若是夫人还在世,她看到姑娘如今这般……”
小荷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归于沉寂。
顾婵漪仰头望了眼如洗晴空,语气平淡无波,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你又怎知,我与楚姨娘说的那些话,皆是我信口胡说?”
小荷错愕,呆愣许久她才回过神来,低低道:“是婢子的错。”
顾婵漪莞尔,轻声细气,“还有旁的要问吗?”
小荷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半晌,再抬头时,眸光透着坚毅与信任。
“姑娘做事自有姑娘的缘由,小荷相信姑娘。”
顾婵漪愣了愣,轻笑出声,“嗯。”
她转身继续向前走,小荷是她的贴身婢女,有些事情确实无法瞒着小荷。
“小荷,我要夺回国公府。”
顾婵漪神色平静,在田埂小路上依旧走得很平稳。
“国公府是爹爹拿命换来的,国公府如今的风光,更是阿兄在边疆奋勇杀敌挣下的。阿兄不在京中,我不能让旁人夺了阿兄的位置,抢了爹爹的国公府。”
顾婵漪说完,迟迟不见小荷应声,疑惑不解,回头一看,猛然一惊,“你怎的哭了?”
小荷来不及找帕子,狼狈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她哽咽道:“姑娘,婢子只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