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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召来青吟，将它放到徐姝手上：“今日是我之过，娘子想要如何惩戒我都行。”

许竹然指尖尚有些湿润，叫他难堪，也叫他沉沦。徐姝是他搁置在心中如何也不得妥帖安心的珍宝，既决定放她走，如何能做这畜生事。

徐姝仿若被人兜头泼了瓢冷水，方才陷在情、欲里，她倒是忘了两人如今的状态。身上的热意一点点散了，被室内的冷空气一激，有些麻痒。

她将青吟还给许竹然，卷了被褥背对他侧躺下。

红烛落泪，徐姝听见自己有些紧张的声音：“许竹然，我没有不愿意。”

许竹然方才对整间屋子施完洁尘术，听徐姝如此说，心尖忍不住狠狠颤了下。

他张了张唇，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探向她肩膀的手。

徐姝等了一会，没得到他的回应，兀自翻身坐起，拱入许竹然的怀里。

“子衿，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不喜欢你，更不想你不喜欢我。

许竹然脊背忍不住战栗，他将徐姝拉开一些，眸中盛着希冀：“你不回家了吗？”

“我……”徐姝望着他，张唇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许竹然眼皮垂下去，他就知，自己是比不过的。他抬手灭了烛火，温声对徐姝道：“睡吧。”

与她同床共枕，是他最后不可告人的私心。

徐姝却又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子衿，你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她想为自己，也为许竹然，再努力地去寻一寻两全法。

即使在黑暗中，他依然能看清楚徐姝晶亮的双眸。他喉头滚了滚，几乎要忍不住答应她。

但下一秒理智及时跳了出来，他年纪比徐姝长许多，不能随她一块犯傻。自喜欢上她又得知她要回家后，除了钓着徐姝让她情根深种舍不得离去外，他一直预存了一个备选方案，便是飞升成神，拥有破碎虚空的能力，随她一起回家。

但是他查阅上万典籍，却寻不到一个方法。人间大道，已有数万年未再出现过神。

徐姝也知自己所说不切实际，但是为了许竹然她想要不切实际一把。

“子衿，在我找到办法之前，不要你还像之前先前照顾我，只要你别躲着我，可以吗？”

今日她方才知，许竹然对她疏离客气，是有多让人忍耐不得。

黑暗中，人的情绪感官被放大，许竹然听着徐姝有些凝重的呼吸。罢了，左不过就是她回家后，他在苍凉世间继续踽踽独行。徐姝年纪不大，又是个新奇贪图新鲜事物的性子，想来回去后很快就会将他忘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