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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竹然仰头看她，乌黑的发丝顺着他的动作落在身后。他不解：“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徐姝扬起一个假笑：“许郎君不知道什么是识时务吗？当时在幻境里只有你能救我，我要是作你一个不高兴把我咔嚓了或者不管我怎么办？”

“现在就不一样了，我出来后苏姐姐会护着我。”她抬了抬下巴，神气十足。

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她今天非要好好泄泄火。

许竹然乌黑的眼盯着她，微微歪头，像是懵懂的小兽。徐姝丝毫不为所动，正经事上脸再好看都没用。

两人僵持着，徐姝也不在乎，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继续和他大眼瞪小眼。

“抱歉。”半晌之后许竹然开口解释：“当天我会那么做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

“哈！”谢梨珂昵他：“你确定有把握？当时那剑气把我头发都割断了！差一点我就没了！”

许竹然微垂着头，眼皮耷拉着，沉默片刻，闷闷的声音从胸腔处传出：“我在你身上放了护心鳞。青吟识得护心鳞，不会真的伤到你。”

“护心鳞？”徐姝眉头微挑，她知道许竹然是龙，但是骤然听他说鳞片还有点懵逼，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就不同凡响。

“你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放哪了？”

“你和我说要敬畏生命那天。”许竹然看她在自己身上翻找，收回视线：“不在你身上。”

“在心里。”

徐姝打了个寒颤，被恶心的。不过转念一想，他说的应该是客观事实的那个心里。

“护心鳞是我心口的鳞片，你没有灵力，它会护着你。”许竹然把二人可以感应对方位置这一点隐去，没有告诉她。

“你教我的，要敬畏生命。”许竹然盯着她：“所以我不想你死。”

凡人真的太脆弱，他想了许久才决定把护心鳞送给她。模糊的记忆中，阿娘好像告诉过他，有人对他好那他也要对那个人好。

徐姝虽然有点蠢，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他感受的到她是真的对他好。护心鳞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它的另一层含义，许竹然长长的睫毛扇动，他不是青龙族的人，那些规定无法约束他。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想到鳞片的作用，徐姝干咳两声，这火好像不能发了。

她换了副笑模样，又在许竹然头上摸了摸：“那你还挺乖，摸摸头奖励你。”

其实是她心虚，开始转移注意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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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朗气清。

三人围在苏若烟的桌前，盯着正中间的琉璃瓶，瓶身淡紫，溢出淡淡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