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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假设毫无意义,可此时此刻,他确实很想问一问郁棠,
倘若今日他与盛时闻的身份对调,盛时闻是她的驸马,而他则是那个对她渴慕良久的无礼之徒,郁棠还会如此地维护他吗?
倘若她如前世那般嫁去了宁州城,届时他在dòng • luàn开始之前赶去带她走,她会同他一起离开吗?
长久的渴求与无耻的贪欲相互缠绕着攀上他的瞳孔,就此融成了他眼中深不可见的无边渊海。
“阿棠,你喜……”
季路元顿了一顿,到底还是将那句即将出口的问询强自咽了回去。
毕竟现如今,不管得到的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后果于他而言都无法承受。
郁棠喜欢他,他的毒还没解,随时可能会变成疯子死掉;
郁棠不喜欢他,那他的毒也不用解了,直接闯进皇宫内院一刀捅死那皇位之上的伪君子,而后再干脆利落地死掉就好。
“嗯?”郁棠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季昱安,你方才说什么?”
季路元眸色深深地凝望着她,默然半晌,如同饮鸩止渴般同她提要求,
“我说,阿棠亲我一下吧。”
郁棠的脸上登时泛出些羞怯的薄红,她扬眸嗔了他一眼,最后却还是极为迁就地直起了身子。
膝头挪动,半跪进他腿间,郁棠抬起手臂,款款搭上季路元的肩膀,甜软的唇瓣轻而快速地贴了贴他的唇角,又亲昵地含了含他的下唇,继而才向后退开了一点。
这亲吻就和玩儿似的,其中包含的哄顺意味一如二人年少之时,郁棠每每因着郁璟仪失约之后,也总会像哄小孩一般,将全部的梅子糕放到他手心里,然后再摇一摇他的袖子,妥协又宠溺地问他,
[好了吧?季昱安,你别再生气了。]
“好了吧?季昱安,你别再生气了。”
“……”
季路元一时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认输地叹出了一口气。
“好了。”
他揉了揉郁棠的发顶,扣着她的腰肢将人扶起来,自己则撩帘下榻,提步去了外间。
“季昱安,你做什么去?”郁棠将床幔拉开一道缝隙,不明所以地探出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