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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这顿板子是如何挨的,无需本公主明说,想必你心里也当明白,可本公主即使再不受宠,那也还是主子,尤其是……”
她顿了顿,待到冬禧面色惨白地霍然抬起头,这才慢悠悠地补上了后半句。
“尤其是在你真正的主子那里。”
冬禧匆遽辩解,“公主您误会了,奴婢没有……”
“冬禧。”
郁棠打断她,
“多余的话本公主不想听,我只希望你能清楚地明白一件事,行监视之事的婢子可以有许多个,被监视的公主却只有一个。今日你也体验过了,哪怕大殿下再肯定你的功劳,但倘若本公主执意想让你死,左不过也就是几句话的事。”
独属于少女的稚嫩眉眼裹了层冷冷的淡然,此刻漫不经心地笑一笑,竟也有了几分令人胆颤的凌厉。
“但你该觉得庆幸,我还并不想让你死。大皇兄将你送来是花了心思的,我体谅他辛劳,不愿让他为此再费上一番功夫。况且你来栖雀阁当值的这几年,在侍奉上也算尽心尽力。”
她意有所指,
“你说,作为一颗明明将要沦为弃子,却又有机会可以自救的棋子,此时应当如何做?”
“……”
冬禧的额前冒下几滴冷汗,片刻之后才道:“奴婢明白了。”
“明白就好。”
郁棠笑起来,“你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我且问你,今次我为何要设计在大皇兄面前给你教训?”
冬禧攥了攥被角,“公主失了团绒,心中郁结,原本不想赴宴,只是奴婢知道大殿下忧心公主近况,遂搬出殿下的名头委婉地劝了几句,谁知却惹了公主不痛快。”
郁棠点了点头,“我再问你,我此番在大殿下那里受了通折腾,又因为团绒的死倍感伤怀,接下来的几日都不会安安分分地待在栖雀阁里了。你说我会去哪里?又做了什么?”
“公主她,她去了韶合公主的寝殿,至于做了什么,韶合公主向来不喜奴婢们在旁伺候,因此奴婢也无法探知。”
韶合即是郁璟仪的封号,这也确实是郁棠会做的事,她在宫里没什么交好的人,唯独和郁璟仪关系亲近。
郁棠满意地站起身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冬禧的肩头。
“我知你还有个妹子在尚食局里当差,不日我便会请韶合公主将她要到身边伺候。今后这栖雀阁中若是泄出半分我的消息,不论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