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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之下,戚池端着一副从容不迫的架子,慢条斯理地抖了下袖子:“若我拒绝呢。”
李洲白却也不勉强:“我只是想求个明白而已,你若不愿,就算了。”
戚池确实有点不愿意,就这么摘了,那她隐姓埋名难不成只是为了给季清掉个上辈子的马甲吗。
可转念一想,刚才季清已经表明,出了事儿有他兜着,那自己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是你问,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她笑了笑,然后伸手,将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露出一张艳绝的脸,“白玉京戚池,请赐教。”
这张脸和初见时一样,未施粉黛却张扬明艳,嘴角带着笑,眼神却是冷的,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李洲白微微恍惚了一下,也道:“李洲白,请赐教。”
算来他们两个见过许多次了,但互道姓名却还是第一回,而这第一回,却要刀剑相向。
列曜试说公平也公平,说不公平,也不那么公平。上了这个演武场,所有人的修为都要被压制在同一个境界上。
让高修去迁就低的,其实是件很没道理的事,但对灵力控制的精准并不是以修为高低来衡量,所以没道理的事儿,也就成了有道理。
戚池屈指在剑上一弹,剑身发出清脆的嗡鸣,她笑道:“先说好,我可不会留手。”
李洲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我亦如此。”
这话像在宣告某个开始,戚池率先出招,身形很快,长剑如一道清光,倏然划破长空,只留耳畔一阵风声。
她没有留手,一出招就是季清教她的上乘剑法,一式平羌流水直取李洲白咽喉,李洲白踏步翻身,与她的剑锋擦肩而过,手上长剑一转,截向戚池剑锋。
戚池微微后仰,而后迅速回身,剑招变换再度攻向李洲白。
她身上满满当当全是空门,几破绽随处可见,但攻势强且快,根本不给李洲白喘息的时间。
李洲白亦不甘被她压制,这半个月来的对她的怨气此刻达到了顶点,也放弃防守选择进攻,速度丝毫不比戚池慢,瞬息之间两人就拆了十余招。
列曜试从来都是点到即止,但两人的剑招势如破竹,带着无尽冷厉杀意,兵器相接之声不绝于耳,身形更是快到难以分辨。
看台上已然鸦雀无声,许多弟子都未曾经历过这种生死搏杀的场面,个个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有凌恒旁若无人地问:“她一直这么不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