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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千江施施然走上前,在周不渡身旁坐下,单手环过他的肩头,放在键盘上,低头侧目,笑着看他:“我还可以。”
他本就长得年轻英俊,这样近的距离,笑时,冲击力更加强烈。
周不渡头脑发热,脸红透了。
“想印什么?”越千江语气轻柔,温热的鼻息拂过周不渡的脸颊,“你是真的不爱上学堂,去青阳山之前,据说在京城里当众嘲笑赵普拿《论语》装点门面。”
“你万般情愫。”周不渡失笑摇头,念了一句现代诗,抬头,飞快地亲吻了越千江的嘴唇,见他也红了脸,才稍稍感到心理平衡。
他低声,继续念诵:“你这样勇敢。”
越千江动了手指,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周不渡的手背,明明只是打了几个字,却像是在拨动他的心弦,弹出了动人的乐章。
机关开启,皮带牵引轮轴转动。
颗颗活字沿着轨道滑下,落入铜板之中。
一张版面排好,被杠杆推入打印机的入口。
范缜推动轮轴,驱动印刷机。
鱼玄机夫妇围在印刷机的出纸口边,低头盯着竹纸被寸寸吐出。
纸色微黄,油墨深黑,字迹清晰。
房清妙小心翼翼地拿起纸张,见纸上印了几行句子,悠然念诵:“你万般情愫。你这样勇敢。我怯生生移动每一步。我不会损害你。但也未必对你有帮助。我仿佛总觉得,林中没有道路,你领着我行进,繁花没及腰部。我不认得,花儿的名目。我不知道,从何着手。以前的素养毫无用处。你累了,要我抱着走。我把你抱起。瞧,多么蔚蓝的天幕!听,鸟声遍布林谷!嗯?快把我抱走!”
“可我,该把你抱向何处?”鱼玄机边看边念,明明是一段极可爱的语句,没有凄凄哀哀的诉说,却让人感到温柔又忧伤,不由得好奇,“这……是什么体裁?”
周不渡:“白话诗,罗斯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