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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川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怕涉及会子钱的事说不清,也担心那劳什子真灵玉露有问题,便先撇清了与崇福宗的关系:“你们的会子钱,自来都是由师尊亲自经手,用在信众身上,做弟子的管不着。那玉露宝贵,她从不让我们碰触,我们已将她的遗物整理封存,不敢随意处置。”
他说完,朝揽月眨了眨眼:“师姐,真灵玉露现在何处?”
“都收好了,就在丹房。”揽月配合默契。
周不渡:“既已改换了门派,那事物便不要再留着。你带王先生去拿,仔细用陶罐盛好,全赔给老夫人。”
“行,我这就去。”揽月明白他的意思,随便弄些熟水,往里头掺点儿盐巴,保证吃不坏肚子就成了。
“我呸!你打发要饭的呢?”吴嬷嬷对变了脸的周不渡有些犯怵,叉腰,单指着揽月的鼻子骂,“那真灵玉露自来就供在后殿天尊像前,你去丹房是要拿什么馊水糊弄人?小伍,你跟着她去找,给我看仔细了!”
小伍应了声,便是先前打过浣川耳光的那个粗壮汉子,他跑上前,推着揽月的轮椅就想往后院去。
“让开。”周不渡有些生气。
他站得离揽月最近,反手抄起油纸伞,照着小伍左肩抽了一下,正正击中其肩井穴。他是没有内力,但日常与越千江对练击技,铆足了劲,打人还是疼的。
小伍当即感到左臂疼麻,松开抓着轮椅的手,怒气上涌,扬手便想来抓周不渡的雨伞。
周不渡预判无误,持伞连击对方肋下、胫骨,点中其章门、足三里两处要穴,并在他脸上用力抽了一下。
小伍原本仗着体格健壮,并不惧怕周不渡,却不想被击中后顿觉气息阻滞、下肢麻木,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脸也被抽了,一道红痕瞬间肿得老高。
周不渡用力太猛,气血翻涌,一颗心突突直跳,连呼吸都有些乱了,不像打人的,倒像是被打的。
他退了一步,正好靠到越千江身上。
越千江伸手搭在他肩头,度去真气,轻声说:“吃药。”
“我没事,别浪费了。”周不渡拍了拍越千江的手背,深呼吸,有师父做依靠,感觉好了许多,向小伍道了声抱歉,“这位兄弟,你先打了我的人,现又来推我家小妹,礼尚往来,便算了。但这里毕竟是道门清静地,还请你放尊重些。”
小伍讷讷地,想反击却自觉理亏,怕坏了主人家的事,只能认打。
王求趁机推着揽月撤离这是非之地,溜了溜了,老夫还要留着这条命钻研数理呢!
“你们!”吴嬷嬷又怒又怕,“你……”
“你也别说了,听我说。”周不渡彻底没了耐性,“灵通观现已属净明道闾山派,不再做祟福宗的旧事。依我的拙见,当务之急,一是让老太太服药调理、请郎中看病,二则是你们花点儿钱,找个好道士给她老人家驱除附身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