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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川如释重负,话也越说越直白:“你们回来,该是为了那些阴兵吧?随我至此,是想找寻他们的尸骨?”
周不渡:“你很聪明。”
沈浣川:“我锄草时曾在这院子西北角挖出断骨,埋了回去,往后便不敢再乱动。”
周不渡:“你师尊,对不住了,这事未必全然是真的,但她很可能残杀了这宅院的旧主人全家,还有几个你的师兄师姐,把他们的魂魄炼化为阴兵,困锁在身边,供自己驱遣,至于他们的肉身,大约都被炼制成了……”
“丹药,我师姐看出来了。”沈浣川说,“我们都没吃。”
周不渡:“万幸你们没有声张。”
沈浣川苦笑:“我该报官的,但子为父隐,师尊有恩于我们。”
这论调,周不渡不敢苟同,他一改素日里的温和态度,道:“你死去的师兄们未必没想过隐瞒维护,可你师尊干净利落地杀了他们;她教你养你,要名要利都可以商量,但要你的命?你真该好好想想。”
他的情感有些淡漠,但见证了列昂尼德对所爱之人的深情,自身又在列昂尼德的爱里长大,他理解的爱,不论是情人之爱还是亲人之爱,都是且只能是纯粹的,因此,他实在难以忍受父辈以纲常伦理为名残酷地对待子女,纵然那是所谓的传统、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