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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梅无语至极。
她在令荀的位子坐下,倒了杯茶,态度也一如从前:“你不在清江城当你的世子,来我们这乡下地方干嘛的?”
“我哥结婚,我怎么也得来吧?”雷世子说着,委屈兮兮地看了屋里一眼,正巧令荀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封请柬。
令荀走过来,递给他:“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喝了喜酒再走。”
原本还有些时间,他没想好要不要寄。发生了那些事后,对于这个兄弟,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相处,也不知道雷鸣怎么看他。但是雷鸣来了,想要和好的态度非常明晰,令荀既然已经决定翻过一切,也不会再冷着他。
雷世子接过请柬一看,上面是他的名字,而且墨迹不是新的,可见令荀本来也是要请他的,眼中顿时浮上喜悦,甚至还得意地看了阮青梅一眼,嘴里却乖巧地道:“都听大哥安排。”
想到自己是唯一真正意义上的婆家人,他又道:“有、有什么用我帮忙的,大哥尽管说!”他还没给兄弟姐妹操办过这样的大事呢,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兄弟姐妹,不然这个世子也轮不到他。
令荀笑了笑。
雷世子肉眼可见的心情起飞,随即又想到什么,脸上一沉:“对了,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大哥,我还带了一个人来。”
还有人?阮青梅下意识地往周围看,却见雷世子解下了身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块木牌,然后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桌上。
令荀看清那牌位上的名字,表情顿时一滞,一瞬间,万般情绪用上心头,化为一阵哽咽压在喉咙下。
雷世子显出些局促:“我……我动用了一些特权,去户部查了令家的户籍,这一代的族长已经不在清江了,我花了点时间去查访,找到了令家的宗祠,又废了一些工夫,不过只找到了这个牌位。我找人坚定过,木料和漆都是有年头和讲究的,应该是真的。”
“大哥,我……我知道有些事我说什么都没用,也不该我来说,总之,我……我把令伯父带来了。”
连阮青梅看到那桌上之物也傻了,她没想到雷鸣会做到这个地步。
那是令荀生父令葳在宗祠的牌位。
因为令葳生前的罪名并不光彩,所以牌位并没有摆放在祠堂,宗族不许他承令家的香火。雷鸣找到那家人的时候,对方一开始也并不想理他们,但一听说是清江来的人,又听闻是世子,他们以为是清江王翻旧账来了,这才连忙到处翻找,最后从柴房角落里找到了这块发霉的灵牌。雷鸣将牌位清理干净,就启程来找令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