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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云行也累了,在地上一坐,“又跟弟妹闹别扭了?”
“没闹。”陈云为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将另一个福袋拿出来给他,“宁蓁给你买的。”
陈云行乍一看以为是个香囊,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这可不是瞎说的!”
中午刚被女儿说了那么一句,本来两人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也没什么可避讳的,结果这就送他个香囊还了得?
陈云为愣了下,才哭笑不得道:“你想哪儿去了?这是个福袋,中午外头不是有个叫卖的小道士,她听人家说可以治病去灾,非花二两银子买了两个,让我们一人戴一个。”
“这样啊。”陈云行松了口气,接过来还挺沉,“这里头是什么?”
“是个怪异的东西。”陈云为拿出来让他握住,“我打开看过,像是个大号的宝石,却一直温热不凉,你可听过这种东西?”
陈云行摇了摇头,不过他就心大多了:“确实稀奇,没准儿真有什么用呢,就算没有,就戴着当个装饰,她又费心又费钱的,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么曲解拒绝人家的好意,弟妹不生气才怪。”
陈云为转头看了眼远处的人影:“我只是谨慎。”
“谨慎什么?”陈云行将福袋系好,自己先戴上了,“你个天天把命不久矣挂嘴边的人,死都不怕了,还怕块儿破石头?反正我是戴上了,管它有用没用呢,银子不能白花。”
陈云为被大哥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较真了。
“快去给弟妹赔个不是。”陈云行杵了他一下,“大哥也是过来人了,这过日子不跟你读书似的一板一眼的,互相都得包容妥协,人家为你做了什么,你就算不同等还回去,也得给点回应,不然你说人家能不心凉吗?”
陈云为没再凑过去,只是等回去擦洗后才道:“那石头呢?”
“扔了!”
陈云为眸色微闪,摇头走过去:“到底还是小孩子,这也至于闹脾气?”
宁蓁蹭的坐起来:“谁闹脾气了?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迷信犯傻!我不像陈先生一样饱读诗书,会吹毛求疵。”
陈云为撩袍坐下,看着她因为生气瞪的圆乎乎的眼睛,眼睫时不时轻眨一下,生动的仿佛一副活起来的画儿。
他忽然也就真不在意那石头到底是什么了,伸出手:“拿来吧。”
“怎么?你还得毁了它才放心?”
陈云为拿出那个被他撕开的布包:“我再缝回去。”
宁蓁心里一动,嘴上却犟道:“别到时候再害死了你。”
陈云为勾了下唇角:“就跟你说的一样,我这条命有谁稀罕,至少那石头还挺好看的,戴着也无妨。”
宁蓁看他这样子,就好像看见了前世的自己,不同的是,她总是很努力的想活下去,陈云为却好像一直在坦然的等着自己的死期。
玩笑话说不出口了,她将晶核拿出来:“不稀罕我就不费这个劲了。”
陈云为拿晶核的手微顿,触碰到了她柔软的手心:“谢谢。”
宁蓁看他熟练的穿针引线,针脚可比自己缝的好看多了:“你要记得时刻戴着,晚上也不离身,更不能丢了。”
陈云为剪断线头,听着她在耳边唠唠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