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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不?懂我也得看看,他若敷衍了事我找谁说理去?。”
桓嫣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好说话。礼部的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此事上?敷衍?”
帝后赐婚,皇家嫁女,郡王娶亲,礼部怎敢敷衍?只怕此刻他们头疼规制还来不?及。
“我得看着,这是你我的婚礼,我从头到尾都得看着。”
他望着她满是诚炽,桓嫣微微一?怔,目光不?自然地与他错开。
谢静熹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心中的淡淡感慨散去?,嘴角不?觉微微上?扬,她起身理了理裙摆。
“今日春和?宫中的折子便由你二人看罢。”她笑道,“我去?奉天殿陪一?陪陛下?。”
桓圣嘉撅了噘嘴,她有些?不?开心道:“阿娘,那我呢?”
她虽然喜欢同桓嫣待在一?起,但?最近一?点儿也不?像和?桓嫣、谢洵二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
桓嫣微微一?怔,她望着谢静熹不?再年轻的眼神,只是轻声说道:“杀伐固然造孽,可杀伐并非无端,当今乱世,山河难定?,唯有以杀止杀。”
谢静熹听着她坚定?却又柔和?的声音,轻轻笑了笑。她握着桓嫣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桓圣嘉毛绒绒的脑袋。
“嫣嫣,阿爹阿娘老了。”她有些?遗憾,“从舒城一?路走?来,再入这建邺城。我才突然发现,我心底再无少时打马城中过的少年意气,我才切实感受到,岁月倥偬,年华不?再。”
桓圣嘉不?太懂,只紧紧抱着谢静熹的胳膊不?愿松开。
桓嫣想要开口宽慰几句,只是谢静熹望着她温柔地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生老病死,不?过是众生态。”
桓嫣一?时间说不?出什么?“阿娘尚还年轻”这般哄人的话,纵然此刻桓潮生、谢静熹已经做到了南楚的至尊之位,可是不?可能挣脱生死的法则。
桓嫣也不?能,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
然而于他们而言,最是无力地便是清晰地感受着身体中的生命的力量渐渐流逝,而自己明知道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