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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皱了皱秀巧的鼻子:“你怎么跪下了呀!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你这样子也难怪旁人说我苛责下人。”
更漏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没有反驳,她只听嫣嫣轻哼一声对她道了一句:“起来吧。日后也别动不动就跪下了。我可受不起。”
更漏谢恩后,便默默站到了一旁,大气不出地暗暗打量着嫣嫣。
嫣嫣捧着那一碟甜腻腻的饴糖,一口一个吃进嘴里,她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腻。
河满进来看到屋中略显窒息的气氛,不由愣了愣,她目光看向更漏,想问问这是怎么了,更漏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嫣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地问道:“方才良姑过来,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河满闻言立即回道:“良姑过来道是,再过两日,侯爷与二公子便要回府了。福颐苑那位要她过来与姑娘知会一声。”
傅远章与傅侃要回来了。嫣嫣心间颤了颤,细细麻麻的刺痛密布着整个心脏,便好似又承受了一番前世死时被傅远章一箭穿心的痛。
她手中的白玉碟子哐嘡落在了木质的地台上,碟中的饴糖散落了一地。
若是可以,她这辈子不愿再做靖远侯府的女儿。
河满吓了一跳,她无措地望向更漏,更漏抿了抿唇,亦是有些吃惊。
她上前扶住了嫣嫣,她满是担忧地看着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更漏蹲下身子,将跌在地上的碟子与饴糖收拾干净。
嫣嫣冷眼看着二人,对河满道:“你着人去备马车,我今日就要去伽蓝寺。”
更漏语调毫无起伏地劝道:“今日大雪,上山的路不好走。姑娘不若待天气好些再去也不迟。而且如此大雪若被困在山上,错过了侯爷与二公子回府的日子,只怕侯爷会责怪。”
河满亦是为难地看着嫣嫣。
嫣嫣神色冷漠地盯着更漏道:“如今我连你二人都使唤不动了。即使如此,你们便在府中等着靖远侯回来,回靖远军中去吧!我这六福轩庙小,容不得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