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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纸啊,看不出来?”
“……”苏佳穗把美工刀递给他,有点无奈:“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在造假钞,裁个纸美滋滋的笑什么。”
纪景看了眼客厅,凑到苏佳穗耳边压低声音说:“我待会要写对联,当着姥姥和姥爷的面,你给我捧捧场呗。”
“啧。”
“怎么了?”
“我觉得你像是孔雀开屏。”
纪景弯起嘴角,见没人注意这边,歪头亲了下苏佳穗的脸颊,亲出了“波”的一声响。
苏佳穗现在已经习惯了纪景动不动就亲她一口,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偶尔会好奇,纪景为什么突然就要亲她。
她没问过纪景,事实上,哪怕问了,纪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帮我把墨汁倒出来。”
“倒在这里吗?”
“对。”
纪景的毛笔字虽然是童子功,但自从爷爷去世后就荒废了,好几年没正儿八经的练过,真拿起笔还是略显生疏的,打算现在旧报纸上试几手。
苏佳穗不得不承认,男朋友的确有孔雀开屏的资本,他一提起毛笔,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尤其他今天穿着一件亚麻质地的白衬衫,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很有书香门第贵公子的风范。
只要不开口。
“哎呀。”纪景皱着眉头,黏黏糊糊的撒着娇说:“好久不写啦,这什么呀。”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苏佳穗真心实意的认为他写得很不错:“挺好啊。”
纪景一抿嘴,笑着问:“好吗?”
苏佳穗顿时了然,这货就是等着她夸呢:“好,好的不得了,放到博物馆里都能当古董。”
纪景对家里这些亲戚没有恃宠而骄,对她确实越来越爱撒娇,讲话总在后面加个嗲嗲的语气助词:“你真诚一点嘛。”
“还要我怎么真诚啊?”
“深度评价一下。”
别看纪景这两天总乐呵呵的傻开心,其实累得很,陪老太太打麻将打的腰酸背痛又不敢说,哄小孩玩也是个劳心劳神的体力活,时不时还得随着男同胞们谈一谈各国国情,更是每句话都要斟酌,生怕祸从口出得罪了人,到晚上,没地方住,就在这间逼仄的书房里打地铺,一晚上脚趾头能嗑好几回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