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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虎狼窝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公孙遥握紧她的手。
惶惶多年,她早已记不清母亲的怀抱是什么样子的,也记不清母亲的手掌是怎样温热,只有握住惠娘永远热乎的手心,才能汲取到温暖。
“但是惠娘,人活一世,总要朝前看的不是?你看,我昨夜出门那么狼狈,今早回来却能凭一件他人施舍的大氅而狠狠地打一番赵葵芳与公孙玉珍的脸,不是又快活极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惠娘没读过书,不识得字,听不懂她吟的诗,但约莫也能懂她话中的意思,摇头轻笑道:“好,小姐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好了,我和蝉月永远都陪着小姐。”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小姐说到这大氅,可是今日便要还回到寺里去?如若这般,我还得赶紧将它清理一番,弄弄干净才是。”
一路湿滑的山路下来,大氅衣摆难免会沾到些泥泞水珠。
公孙遥点头:“那便麻烦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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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氅彻底被送回济宁寺,已经是日暮黄昏。
赵氏也正从皇宫回到家,脸上笑意明媚,比出发时还要春风得意,满面容光。
公孙玉珍一见到母亲的样子,便知道事情是成了,挽着赵氏的胳膊,迫不及待问:“母亲,淑妃娘娘是怎么说的?”
赵氏灿笑:“还能怎么说?淑妃娘娘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玉珍啊,你马上就该有一个身为皇子的二姐夫了。”
“当真?”公孙玉珍没想事情会如此顺利,既兴奋的同时,又悄悄附到自家母亲耳边,嘀咕道,“那母亲,淑妃娘娘有没有问起过我?”
赵氏蹙眉:“你个丫头,还真想什么人都把目光放到你身上不成?那九皇子不是个良配,母亲可巴不得她一个字都不往你头上提。”
“那到底提了没有?”
到底是女儿家的心思,自己愿不愿嫁是一回事,他人看没看上自己,又是另一回事。
赵氏抿着笑,眼里既是无奈,也是纵容:“自然是提了,还说家中几个已经及笄的姊妹中,原本她是最属意你的,奈何我说你年纪还小,还想留你在身边再待几年,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定了老二。”
公孙玉珍这才喜笑颜开:“我就说,我看上的,哪里轮得到公孙遥,我看不上的才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