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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自己可以上去。”再让他送,指不定这魔头又要弄出什么花样来耍他,他这一天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了,同时还伴随着点奇怪的感受在里面
这次他格外小心,沿着池壁摸索着走了上去,自始至终身后都黏着一道强烈却又隐晦的目光,让人不停想躲开的同时又止不住好奇。
谢槐本想穿原来的那身衣裳,但是一瞥眼,瞧见榻上有两套衣服叠放整齐,很明显,小一圈的那套是给他准备的,比起自己手上拿的衣服干净整洁不少。
他看看手里的衣服,又看看那套干净的,内心挣扎了两秒,最终还是换上了那身新的。
衣服上有股特殊的气息,和傅阎身上的一样,这样就好像自己正被对方圈在怀里似的。
谢槐莫名一连串方才在浴池内的场景,不知为何脸上似乎有点热。
房内只点着一盏灯,灯光不够照亮屋子里的每个角落,谢槐犹豫片刻后坐在了灯前,拿出一张陈旧泛黄的图纸,纸张边缘裁剪整齐,唯有左边粗糙不平类似锯齿,像是直接从某本书当中撕下来的一样。
上面画着的似乎是什么东西的外形,形状奇特怪异,底部有几行字,内容则是和这样东西有关。
谢槐迅速扫了一眼,原本舒缓的眉眼却染上了一丝凝重。
还未等他放下图纸,腰间忽然一动,一张信符不受他控制地从衣服里飞出来。
随后符纸化作齑粉一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行泛着金光的行书,署名薛昭。
——此物对于魔族来说至关重要,他们绝不会随意放在一个地方,这便很有可能在那魔头近身之处,亦或是在他身上。总之此去万分凶险,你定要多加小心。
谢槐迅速记在心底后,这几行金色小字也随之淡去。
若真是这样,恐怕要更加棘手,即使他能近得了对方的身,也很难保证能够在不被他怀疑甚至发现的情况下成功取到东西并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除非傅阎他自己愿意,然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浴池的门哗一声被打开,谢槐猛然回过神,在对方走过来之前将东西叠起收好。
原本束着的头发散开,有几缕垂落在肩上,濡湿的发尾沾在衣服上,水浸到了衣服里他却浑然不觉,手中不知何时拿了把木梳正在梳着,想要以此掩盖自己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