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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想到能不能研制一种适合近身搏斗的布料,只要柔软坚韧可抵挡利刃,能保护关键部位,作战时又有盾牌,兴许会更适用,现在已经入秋,她现在研发的话,兴许明年夏天将士们就能用得上了。
谢珥当上公主后甚少张扬,布坊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躲在坊里灰头土脸穿一身常服的少东女会是宫中的公主。
这天,谢月菀又一身高贵行头跑来布坊要定制料子,布坊里没有一个人能满足她的要求。
皆因她的要求太刁钻了,既要轻薄的、又要能御寒,冬日里只披一层就够,要能遇水不湿,又要花样鲜艳,上哪去给她弄那样的料子哦。
于是她嚣张高傲道:“你们做不了,就把你们少东家叫来。”
布坊里的伙计都不想接她的生意,无奈她声称自己是“明霞县主”,敢不接待她,就拆了店的招牌,于是,伙计们才战战兢兢把她带到位于后巷的古老大院子里。
一走进这个据闻是京中最大织布坊的大院子,就听见整齐划一的机杼声,古朴的大院,高大的老槐树,五彩缤纷的布料。
谢月菀嗤笑一声,随意在晾晒的布料上按印了一下,把刚刚不小心揩到墙壁的灰白擦到布料上,伙计欲言又止,不敢开口得罪,只得忍着怒意继续在前方领路。
这院子里头有许多一间间的瓦屋,织布的女工就在里头辛勤地工作,位于拐角右侧最里头的小间便是谢珥的小小工坊,她的机杼就在里面。
伙计把她领到那间小屋。
是间十分不起眼的简陋房子,房门上的漆掉了,都没时间修葺一番,这里对比谢月菀住的将军府,肯定天渊之别。
打开门,一名身穿素服的少女就坐在机杼前执丝摆弄机杼,她头发只简单用一支簪子全部挽起,脸上未施粉黛,可颜色却鲜丽逼人,那一眉一眼在窗前撒下的碎光前,显得分外惹目,看一眼就难以移开。
谢月菀则是一身精致打扮,来之前还细心在脸上描画了一番,可哪怕金银珠器堆砌在身,还是很气馁地发现,原来自己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不管如何拾缀,论容貌上她根本不可能胜过她。
她特么的不是人吧,随便披个麻袋衣坐在破屋前,那里都能成为赏心悦目的美景。
谢月菀忿忿,但她今日心情好,很快将这小小的挫折抛诛脑后。
“谢珥,你那宫中‘无根’的夫君没有给你银钱花吗?怎么沦落得跟阉人对食了,日子还是过得这么凄苦啊?他不是对你很好吗?那还不如去楼里当姑娘呢,以你这堪堪能入眼没有长歪的眼睛鼻子,该有客人肯包养你,就不必这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