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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笑了,未然冲着远处,随意一指,道:“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赵静雁往远处那一堆杂草处望去,远远看着,那里好像全都是藤蔓与疯长的杂草,到了冬日,都已经枯黄了,堆在一处,胡乱横叉着。
她摇摇头,道:“只是一堆杂草和藤蔓而已啊。”
未然摇摇头,笑道:“那处是用藤蔓与杂草遮挡起来的一个洞穴,扒开藤蔓与杂草,就能看到有洞穴在。”
赵静雁道:“洞穴?洞穴里面是什么?”
未然那双眼睛直直地看向那地方,侧过脸对赵静雁笑道:“洞穴里是秽物,这竹院里流出去的脏东西,都在那洞穴里积攒着……”
此时,正躲藏在杂草后面的泠鸢与白越面面相觑,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听那未然这么一说,立马捂着鼻子,悄悄往后挪了挪,找了别的地方藏起来。
秽物?
泠鸢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身上,觉得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沾染了那些秽物的气味。
未然看了一眼赵静雁,她身上衣服湿透了,却没有把她带进竹院中取暖的打算,跟她站在竹院前面,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
赵静雁也不觉得冷似的,继续问他道:“你原先是哪里人?几岁到的寒马寺?”
她不是有意冒犯,打听未然的过去,她只是想要与他多说一些话,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问得有些心急。
未然没有责怪她的唐突,笑道:“九岁到的寒马寺,过去种种,皆不知。”他说完,又反过来问她道:“不知施主原先是哪里人?家中父母都是谁?”
“我从来没离开过盛都,我父母就是赵府的赵长循与……”赵静雁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生母钱姨娘。
庶出不庶出的,其实赵静雁并不在意,只是真的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她有那么一个生母。
未然并未强迫她,轻声笑道:“不说也无妨的。”
赵静雁看他的眼睛,开口道:“我只是个庶出的小姐,生母不大重要。”
未然的眼睛和善又温柔,言谈举止都极从容,他好像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局促窘迫过,笑道:“我只是一个出家人,过去也不大重要。”
赵静雁听他这么宽慰,欢快地笑了起来,心里顿觉得轻松。
本来,她还要再问他什么,譬如说在寒马寺每天都做些什么,吃些什么,他出门游历时,又见识到了一些什么。
但是她刚要开口问,未然就看向竹院中那个正在劈柴的师兄,道:“师兄,剩下的我来吧。”转过头对赵静雁行佛家礼,道:“施主,贫僧还有事要做,时辰不早了,贫僧失礼。就不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