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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鸢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扬起手来,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嘴里被灌进了一嘴的风雪,她还呸呸两声。
白越皱了皱眉,想起昨晚烟儿被吓得如此害怕,他冲泠鸢扬声道:“昨晚他用手摸了烟儿,你把他交给我,我断了他的手!”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泠鸢不理会他,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几句,加快脚步往郡王府走去。
郡王府东角门前,韩老太君与赵静雁早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各自的马车上,就等着泠鸢回来,便启程前往寒马寺。
赵长离站在一辆六柱白铜马车前,车身罩着厚实的帷幔。
他身穿一件驼绒大氅,玉带束腰,除了里面那件蓝衣锦袍是新的外,那驼绒大氅是前年的,有些绒已经起了绺,脚上穿着半旧的驼绒皂靴,他故意这么穿的,好督促泠鸢时常记得她还欠着他一双靴子,还想让她给他做一件大氅。
赵长离正吩咐车夫几句话,微微偏过身子,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缓缓走来泠鸢,正打算冲他招招手,却发现这她正猫着腰,踩着雪,慢慢摸着,往他身后悄悄靠近。
似乎是要吓一吓他。
赵长离便不转身了,故意与车夫又说了几句话,道:“雪天路滑,要小心些,车轮子上绑上稻草,别太快,稳当就好,若是把车内茶水弄洒了,算在你头上。”
车夫诺诺称是。
身后,泠鸢半弓着腰身,崭新的绣花绒靴踩着新鲜的雪粒,发出好听的咔哧咔哧声。
赵长离就听着这声越来越靠近自己,直到身后突然暖了起来,柔软贴上他后背,不等他反应过来,双眸前就被覆上一双有些凉的手,指节东红了。
她的手纤细而微凉,把他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得见她指间漫出的浅浅透红,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