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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的人在郡王府里偷了东西,做了小人在先,但郡王府饶了人,泠鸢做了宽容大度的君子在后,两府之间高下立判。
而王氏与陈牧月本本想把事情闹大,好好惩罚钱姨娘,也好显得赵府不偏私,可泠鸢现在这话,好像不愿意让她们做这个不偏私的好人,就要赵府做小人。
“虽说郡王妃要作罢,但我赵府可容不得这样的人,必得严惩了才算完了!”
陈牧月在一旁高声嚷着,一边说,一边就扬起手来,大氅大袖,一举起来就像是一阵大风似的,那巴掌眼看着就要往钱姨娘脸上扇去。
在郡王府惩罚人?当她郡王府是衙门刑场啊?动手的陈牧月,但在郡王府动手,就成了泠鸢不依不挠,非得让陈牧月当场教训钱姨娘。
泠鸢才不要担这个名,淡淡睨了一眼陈牧月,轻声喝止道:“住手。”
此时,米豆命几个小厮搬来了一张躺椅,置于廊下,只一把躺椅,没有多余的,王氏再怎么眼巴巴望着,还是没能坐下来。
若郡王妃还把她这个嫂子放在眼里,她就应该早早给她备一把长椅凳子之类的,可王氏瞧着,泠鸢不是很把她放在眼里。
米豆扶着泠鸢坐在躺椅上,道:“郡王妃,站着累,坐下来歇一歇吧。”
泠鸢顺势被坐下了,懒懒地歪靠着躺椅,道:“去屋里把那块驼绒毯拿来,给我盖上。”米豆听吩咐,从屋内找来一块绒毯,给她严严实实盖上,侍立在侧。
“你要惩罚她,是你们的事,你们关起门来要打要踹的,要杀要剐的,都随你们的便,只是别来我跟前,碍着我赏雪的眼。”
泠鸢缓缓抬起头,盯着屋檐上那块重重的积雪,语气十分懒怠,漫不经心般,道:“且钱姨娘顺走东西,也不全是因为她贪心作祟,她顺走了值钱的,还顺走了一些药渣子……”
她缓缓拖着长调,说到此处,故意停了停,抬眼看了一些陈牧月,发现她眼底闪过一丝的惊慌,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