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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言语中的生冷是不作伪的,还有那眼神,云今看得懂,他很失望,好像做他的妻子就一定要义无反顾地信任他、对他唯命是从。这太让人窒息,出嫁从夫,她忍让太多次,顺从太多次了。
最重要的是,如今她已嫁做他人妇,他说这些无济于事,徒增烦恼。难道,他还在不死心地试探?
云今深呼吸,尔后道:“你和我讲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妻子。哪怕我与你梦中的妻子生得一个模样,我也不是她。”
霍连迟滞地点头,难掩失望。
他的肺腑之言,甚至没能换来她的一句关切。她……真的与前世有别。
“云今,我刚才说我和妻子的口角,其实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争执,因为在梦境最后,她意外坠崖。”
云今死死咬着下唇,面上痛苦极了。
坠崖是真的,痛苦和绝望一直将她笼罩着,因此醒来后一直害怕坐马车。
云今推开霍连,趿拉着翘头履跑出去。及至呼吸到新鲜空气,憋闷之感才消。
霍连追出去,望着她的背影说:“那辆马车上,不仅有我的妻子,还有丫鬟空青,以及一名唤作谭四的车夫。后来经衙门勘察回溯,谭四尽力扭转局面,不幸失败,而空青,死前还紧紧护着我的妻子。”
他执着得很,哪怕会令她生厌,也要说完这番话。因无论她是否有记忆,这最后的部分她是全然不知的,这是属于她的人生,她有权利知道。
况且,他的妻待下人素来和善,哪怕因空青而和他置气,也不会为难空青。那么,扈从对她的守护,她应该不排斥知晓吧。
自然,他也存了私心。
若能唤起她的记忆呢?
山头斜照,恼人的风穿堂而过,引起一些粗粝啸声,卷起男人的僧袍,猎猎作响,也拂过小娘子鬓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