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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方才那个《入道生草》,为何每一句的第一个字,都是不同的声调和语气?”
那样的铿锵有力、那样的短促高亢,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说实话,慕颐和好曲子听了不少。
但像是《入道生草》这样的,让人听了之后就想匍匐在草地中,开始扭曲、嘶吼、尖叫、痉挛、蠕动、阴暗的爬行……
这样的曲子,慕颐和是真的没见过啊!
裴天溟:“……!”
裴天溟:“慕师兄,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裴天溟目瞪口呆地看着慕颐和,满目震撼。
慕颐和:“。”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优雅道:“关于方才那个问题,师弟可知原因?”
说到这件事,裴天溟的眼神愈发敬佩。
连他都在听了几句后,直接堵上了耳朵,然而慕师兄居然认真地听完了全程,甚至还未这首曲子取了名字?
裴天溟心中不禁升起了深深的敬意。
他怀着这样的敬意,连说话声音都不由更恭敬了些。
“师兄的疑问,我恰好知道。”
裴天溟望向远方。
那里是望舒峰的望月湖,静谧幽蓝,在阳光下,湖面上宛若有碎金跳跃,带着不可言说的神秘与优雅。
裴天溟看得心潮澎湃,回忆起虞珈雪,语气中更是多了一份思念。
“这句‘草’是雪姐那个本命疯笔,在写完了几万分欠条之后发出的声音。”
慕颐和:“……”
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见面,虞师妹说得还是“只写了几百份而已啦”。
槽点太多,慕颐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半晌后,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慕颐和缓缓道:“我记得,虞师妹那支笔之前被她叫成‘傻笔’?”
“哦,慕师兄,你也说那是‘之前’了。”
裴天溟看着他,耸了耸肩:“就是在写完这几万份欠条后,雪姐的笔就从‘傻笔’变成‘疯笔’了呀。”
语气自然,逻辑自洽。
他的目光甚至有几分不解,像是在奇怪为什么慕颐和会问出这个问题。
慕颐和:“……”
慕颐和:“…………”
难道你就不奇怪,这位虞师妹到底是干了什么,才把自己的本命笔都逼着发出了这样绝望的呐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