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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
他总算理解,为何这正官拜正五品的织造监督平日里会对自己百般照拂了,定是误以为自己与太子有什么深交,可这事着实不好解释,于是他只拱拱手,“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嗯,你去忙吧。”
太子的婚事一经耽搁,便没了下文。那几身赶制完的新衣送去了京里再没消息回来,阿绫时不时想起,倒也好奇地想看看云珩现今是什么样子,穿上那件威严富丽的蟠龙袍子合不合适。过去他们每每意外中相遇,云珩穿的都是素净的便服,也不爱佩戴什么彰显身份地位的奢华之物,除了那与生俱来的持重谨慎与雍容气度,倒也与普通权贵人家里的骄矜公子没什么两样。
除夕到初五,织造局不开工。阿绫和阿栎难得都留在绣庄里,与沈如及她年事已高的母亲围坐在碳炉前闲聊。
沈如照例包了个大红包塞给给阿绫。
“阿娘……我的呢?”阿栎愤愤不平。
“满十六就是个大人了,去年给你已经是破例。你看别家十七八岁的小子都成家当爹了,你啊,不往外掏银子罢了,还有脸跟我讨压岁钱?”沈如瞥他一眼。
阿绫慌忙把红包又放回桌上:“老师,我也不用,俸禄够了……”事实上平日里他也没有什么花销,吃在织造局,穿工匠统一发放的袍子,白住在绣庄,哪还好意思伸手要钱。
“拿着吧,也不多,十六岁之后就不给了。沈嬢嬢给你压岁钱是压祟的,图个吉利,希望阿绫这一年里,能平平安安,事事顺遂。”
借此吉言,阿绫新的一年,果真在织造局愈发如鱼得水,上到监督下到杂役,无一不对他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