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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霍将军对沈先生爱慕非常,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呐,”大启帝看了那台拔步床一眼,意有所指。
复又摇了摇头,语带遗憾道:“可惜他不能留你在京都,想来十分难受。”
听闻此言,沈瑜神经紧绷,他垂下眼眸,语气中透着悲伤与决然,“霍将军待我已经仁至义尽,只是我辜负了他的厚爱。他若有心,便该让杨平之流少一些,让沈家这样的境况少一些。”
“先生所言极是,”大启帝叹了一口气,“只是此去一别,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先生大作。”
沈瑜洒脱道:“齐公子不必担忧,丹青一道乃沈瑜毕生追求。我本就打算云游四方,如今不过是有了方向,南有山水冠绝天下,北有大漠孤日亘古长存,何愁新作?”
“哈哈哈,沈公子实在是个妙人!”大启帝当即从腰间解下一枚羊脂玉佩,“沈公子归京之日,尽可拿着它去翰林画院报道。”
沈瑜没有推拒,大大方方接过玉佩放入袖中。
大启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正是大雪,天公像是为了应景,片片雪花无声无息落下。
沈氏幼子沈瑜,流放岭南。
沈氏长孙沈圆,无罪释放。
长平河畔,一队车马立在雪中。
周重赫然在列。
“沈公子,咱们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