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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城早就摸清了沈家主书房的换班时间,闪身而入,稍一提气,纵身窜上房梁,压低呼吸时,整个人都融进阴影里消失不见。
半盏茶后。
“吱呀”一声。
房门被沈家主推开。
沈靖迈步走至书桌前,书童紧随其后,伸手不轻不重地磨起墨来,待墨磨好,一言不发,退至一侧。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靖提笔挥就,看着眼前的字,缓缓吐出一口气,“处理掉。”
书童熟门熟路地拿出一个火盆,烧掉了这张纸。
“叫吴章来。”
“是,老爷。”
不多时,吴管家匆匆赶来,书童合上门,站在门外不敢分神,仔细查看着周围环境。
“之前查的那两个人如何了?”沈靖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回老爷,那两人并无可疑之处。小人派人查探过两人的家乡,同二人所说没有差别,他们和少爷碰上应该纯属巧合。月前夫人让我查看少爷惊马一事是否属于意外,小人已经查出一些眉目,只是,只是——”吴章有些犹疑惊慌,不知该不该说。
见吴章这个样子,沈靖端茶的手一顿,“说!”
“是,是,小人查到给少爷常骑的那匹马喂食的下人和知府大人的家仆曾有接触。”吴管家一口气说出结果来,面容有些灰败,身形平白佝偻了几分。
“呵!用这法子警告我!”沈靖怒极反笑,“想推我做替死鬼,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平复一下心绪,对吴管家吩咐到:“之前听闻朝廷要派钦差来,据说来的是霍城,他可是个狠角色,少时便跟在新皇身边,极得新皇信任,处事能力很强,你最近行事要小心些,不要露出什么踪迹。”
略一思索,沈靖还是给吴章吃了颗定心丸,“你们一家子早已不是奴籍,既然如此,不如让你妻儿回老家去罢,以防有人狗急跳墙对你妻儿伸手,你自去我的私账上支五千两银票,全当做安家的费用。”
吴章闻言,眼里泛出泪花,重重磕头以示感恩。自己无所谓生死,当初要不是老爷心善,从人牙子手里买下生病的自己,自己早就在多年前的寒冬病死了,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实在不忍心牵连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