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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的意思不会只让朝廷接手而已吧?”朱雄英还是更敏锐,朱至早就说过了,权利不管是对谁来说都应该有所约束,朝廷亦如此。
“对,立法,不仅对商人有所约束,也得防止朝廷滥法。”朱至就是那么个意思,果然是亲亲哥哥最懂她!
朱雄英和泰定帝对视一眼,朱至道:“我知道,自来对商人其实没有多少约束,所以我提起这事,一时半会不知如何下手才好。这可是承上启下的一份律法,我们不是更应该用心做好。爹可别忘了,我们要开创一条海上丝绸之路,将来这交易不再只限于大明!”
提到这里,朱至就问泰定帝了,“当年皇爷爷定下所谓不征之战,我可以理解为向他们展示大民的国威,所以他们进贡时,我们会以数倍还之。可是,国与国之间做这种亏本的生意,是不是过分了?咱们再大气,也不应该拿着百姓辛苦挣来的钱挥霍出去。咱们对自己百姓有那么大方吗?”
显然,真没有!
泰定帝被吐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方可以略表大方,那也不能让人拿我们当成冤大头,天知道就因为我们大明出手阔绰,引来了多少人。一来一回赚了三四倍的好东西,傻子才会不想来。花钱买人来给咱们纳贡,咱们缺这点人吗?”朱至嫌弃到极致,尤其更提出一点,“还有那倭寇,那是个什么玩意?他们胆敢对咱们动手动脚,屡犯边境,隔了海咱们就灭不了他?不灭他怎么震慑?那不是让人觉得咱们大明好欺负?”
不征之国,管你什么不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倭寇为患,现在大明兵强马壮都不把人打老实,那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泰定帝赶紧安抚道:“别气,别气,咱们有一说一,你爷爷早说了,不合适的规矩该改就改,也没让我们不改。”
朱雄英连忙附和道:“对对对,不对的咱们改,咱们改。打仗的事,你看着来,倭寇进犯,屡教不改,咱们准备妥当便出兵把它灭了,无须手下留情。”
好吧,父兄一通附和,让朱至心情稍好。
对嘛,委屈谁也绝对不能委屈自己人。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这绝不是空话!
“暂时先放放你这些产业的事,毕竟你交上来还得你管,不如你捏在手里,国库现在都交出去了,以后咱们花钱得批条子,一个个等着批,不容易。暂时你先管着,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泰定帝果断决定,钱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得让朱至先弄着点,末了泰定帝不忘补上一句,“你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全交出来,你以后怎么办?”
朱至摊子摆得太大,泰定帝都不确定自己知道的是不是全部,故而果断决定不管不问。
没想到朱至挑眉道:“我挑起的海贸回了一趟,我手里现在攒了不少钱。”
那会儿的朱至不在北平,这事最多泰定帝和朱雄英都听一耳朵罢了,绝对想不到要问问。
朱雄英想到朱至说起海贸搞钱的速度绝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得不问上一句,“有多少?”
“满船白银。”朱至平生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躺在白银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如愿了。
一船的白银弄回来时,朱至哪怕没有亲眼看到,那也必须垂涎三尺。
“嘶!”一片倒抽声,泰定帝和朱雄英都不可置信。
“不过突然投入那么多白银,只怕会令白银掉价,所以我都藏起来了。”朱至可不是有钱就一味想挥霍的人,钱多了,那就不得不考虑后果。钱要是不值钱,万万使不得。
泰定帝连连点头,对朱至的做法认可无比。
朱雄英关注点在于,“怎么会那么多,你们莫不是去打劫了?”
结果被朱至狠狠瞪了一眼,马上道:“看哥哥说的什么话,我能是那样的人?我既然让人去做生意,人肯定得靠得住,打劫和做生意完全是两回事好吧。你得明白,我让人弄回来的玉米花生番薯之类的东西,那对于人们来说是多珍贵的东西,拿来做生意不是稳赚的吗?钱,在填饱肚子之前才是钱,有钱买不到粮食,那就是废铜烂铁。”
不错,言之有理!
泰定帝打量起朱至,朱至继续道:“更别说我们的陶瓷和绸缎。就我们自己见惯的都为之惊讶,更别说那些从未见过的人。所以奇货可居,想要卖高价,轻而易举。”
瞧着朱至洋洋得意,泰定帝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按你的畅想,朝廷得派个人出去才成。对啊,真要想开辟,最好还是朝廷出面,那才能代表大明。”
“我啊!先让他们去探探路,等朝堂稳定,我要亲自去开辟这海上的丝绸之路。”说起人,朱至立刻毛遂自荐,泰定帝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释然,朱至能够呆得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