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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接受测谎可能遇到的后遗症,从轻微头疼到等级跌落,还有精神海崩溃,甚至死亡。告知书右下角盖着调查组鲜红的印章,印章下面则是诺维尔手写的同意须知。
“我已知晓测谎可能发生的危险和后遗症,并自愿提前接受中央审讯室的测谎仪检测,审讯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均由我自行承受。
——诺维尔莱斯顿。”
他的雌君人清冷漂亮,字也清冷漂亮,银勾铁画,力透纸背,楚辞光是看着那道嶙峋的墨迹,就知道诺维尔签字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背着整个第一军的荣誉。
楚辞往下翻评论,星网群众对这条消息反应不一,有人认为都上测谎仪了,不可能作假,叛逃应当另有隐情,也有人认为诺维尔是死鸭子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更多人则认为无论结果如何,远征失利是无法辩驳的事实,第一军理应付出代价。
不管各种讨论如何喧嚣尘上,诺维尔一概不知,他完全没有时间看光脑,只要醒着,几乎都黏在楚辞身上,将原来羞于尝试的方法试了个遍。
楚辞一边纵容,另一边又暗自担心,诺维尔的样子太像是赴死前的表现了,他像是要将往后余生的所有亲密在这一周之内讨回来。
楚辞在他视线里的时候,诺维尔的精神海稳定且平和,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楚辞离开视线后,不到两个小时他的精神海就开始波动,崩裂,然后渐渐变成一团死寂的昏黑,就像楚辞第一天来看见他的样子。
一周很快过去了,第七天的早晨,医护敲开病房的门,露出身后的调查组成员,示意楚辞和诺维尔该走了。
诺维尔现在与其说是少将,不如说身负重大嫌疑的要犯,在医院里的时候,外头有军雌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手,他还能有间小病房安然养病,等要押送回主星的时候,待遇便没有那么好了。
马修为他扣上银质手铐,然后将牵引绳交到尉官手中,推了诺维尔一把:“带着少将上星舰吧。”
楚辞眉头紧皱。
按照原本的计划,楚辞是做民用星际航线回家的,他虽然是身份尊贵,但调查组毕竟涉嫌机密,强行介入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