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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泽澈周身似乎缠绕阴诡的黑气,淡墨的眸子全然转为骇人的血红,他将云玖瑜交给羽泽昊保护,在地上随便拾起一把剑就追着鬼炅教的人飞了出去。
逍遥山庄隐于深山之中,安谧宁静,如今被鬼炅教一闹,处处弥漫难闻的血味,今日是大好日子,象征喜庆的大红灯笼被刺破,残旧的大红灯笼在地上被风吹着滚动,苍凉不已。
不过一炷香,羽泽澈满身是血地带着被掳走的桑黛回来了,他嫌恶地将还在滴血的剑往旁边一扔,血眸已然敛起,可他依旧眼圈通红,拼命咬唇强忍才没有哭出声。
云玖瑜往羽泽澈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使劲摇头。
“花神医正在为师儒和蓝衣疗伤,有这么厉害的大夫在,他们肯定没事。”云玖瑜慢慢地走近羽泽澈,难过地笑着说,“你别躲我呀,你为什么躲我。”
“我脏……我没用……”羽泽澈气息不稳地说,他将沾满鬼炅教鲜血的长袍使劲扯下,半跪而泣。
“你不要胡思乱想!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云玖瑜向他张开双臂,柔声道,“让我抱抱你,好吗?”
羽泽澈点头,云玖瑜大步上前将他紧紧环抱。
片刻,花未然一脸丧气地走出厢房,边擦手上的血渍,边仰头,常言道,男子有泪不轻弹,可羽泽奕只是轻拍他的肩膀,他就再也忍不住,捂脸恸哭。
桑黛一愣,失神地跑进厢房,顷刻腿软,在蓝衣面前跪坐。
蓝衣重伤,师儒已死,即使带回桑黛,羽泽澈此刻依旧愧疚、自卑、愤恨,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胸膛,沉重的难过压得他快要窒息。
云玖瑜任由羽泽澈挨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无措地轻拍他的后背。
羽泽昊悄悄走到他背后,点下他的昏睡穴:“让他好好睡一觉罢。”
蓝衣自知活不久,他恳求花未然为他续命,哪怕只续一个时辰亦好,因为今日的结亲礼是他对桑黛的承诺,他想兑现他的承诺,而他也跟桑黛交代了,日后定要再找长命百岁的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