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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班主说着说着又开始唱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罗刹女而不是听曲客。
太后气的面色狰狞,手臂微颤,她背后的侍卫忽的一脚踢了过去:“混账的东西!你以为这是青楼呀!”
王班主正全神贯注连哭带唱,很有节奏感的在求饶,忽的被跳起的侍卫一脚踢飞,他连翻了几个跟头,撞在桌角,撞得那桌子都唧唧乱叫,王班主被撞得晕头撞向,背对着太后开始砰砰的磕头,磕了半天突然发现濬王爷对着他砰砰的磕头,王班主屁股一掉,转身对着太后又开始求饶,这次不敢在唱,只是颤巍巍的细声喊了起来:“太后娘娘呀,小的会唱曲,会跳舞,还会吹拉弹唱鼓,就是不会、、、”
白方古已经憋不住勒,难受的靠在长青的肩头,颤抖的直不起背,长青抬手扶着他的腰。肩头也微微颤抖,他靠近白方古,低声调侃:“太后喜欢听曲,投其所好!王班主未出宫前,在她那里很受宠!”
白方古抖着肩头乱点头,静了片刻,鼓了一口气,又低头看去。只觉得太后彻底要疯了,她手指抬起,颤巍巍的一句话说出不来,许久才愤怒的咬牙切齿的喊道:“供词,供词!你白纸黑字,供认不讳,在抵赖,哀家必将你碎尸万段!”
背后有人拿出一个匣子,匣子里扯出一份极其肃穆庄严的素娟文书。
王班主顿然不哭喊了,摸着鼻涕眼泪,竟然伸着脖子想要看。见太后背后侍卫倏的进前一步,他脖子一缩,扎在地上哀嚎:“小的遵从太后旨意,认真述说、、、”
他话还么说完,那太后突然怒拍桌子,王班主倏的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太后手中的供词飘飘扬扬落地,她字句透着杀机:“你耍哀家吗?拖下去,乱棍打死!”
左右侍卫一把将王班主提了起来,拖着便往外走,王班主杀猪般嗷嗷的开始嚎叫:“太后呀,佛祖跟前不能杀生,我请求凌迟、、”
他这一喊还真管用,太后似回神般忽的抬手:“先把他绑起来,扔到院子里。”
白方古笑得堆在了房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忽听到王班主自求凌迟,他震惊不已,伸着脖子向下望去,透亮的灯光里,能看到偌大的一张纸里,密密麻麻的供词末尾,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不成体统的字,白方古看了半天才看明白:“太后书!”
白方古终于压不住满肚子的花花肠,噗嗤!笑出声来,这一笑长青都没拦住。房顶突然一阵激荡,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一人破顶而出,长剑直逼白方古。白方古愕然,剑风扫过,耳边嘡啷一声脆响,白方古瞬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继而被人唰一下拎了起来。
长青带他跳出数仗之外。将他按下警惕:“在这里,别动!”
白方古懵了一下,未站起,长青已经迎剑而上,那剑锋带着怒气与戾气。剑光火石之间,几个回合下来。只听噗通一声,那侍卫已经被长青从屋顶一脚踢了下去,落地滚了数仗之远。长青咻的一下飞跃而下。想来这一脚定然是恨极了。那侍卫趴在地上,只抬了抬头,便一动不动了。地面之上,一片血迹殷红了夜色。
哗啦啦,所有侍卫,潮水般涌向庭院。长青被围其中,他眸光冷冷环视,眉目透着蔑视一切的恣肆与掌控全局的霸气,周身因这股恣意,骤然煞气一股邪谲的狠厉。这气势使的围拢侍卫不自主的向后晃了晃。
白方古只关注着长青的动向,完全忘记了自己安危。凝神中只觉脖颈倏的一冷,肩头一重,竟被人刀架在了脖子上,惊悟中他脖颈微痛一瞬间。那挟持他的人已经将他提离了屋顶,落入庭院之中,恰与长青对峙。
背后响起一个女人的:“放下剑,不然我便杀了他。”
这声音透着几分冷厉,却熟悉得不能在熟悉。
白方古不由自主的喊了声:“云中月?”
院内的侍卫,哗啦一下将包围圈缩小了一些。他们个个警惕而机敏。长剑盔甲,亮了夜色,也寒了气流。
太后拨开盔甲侍卫走了出来,她看到长青先是一愣,继而眉目舒展,很是无辜又无措喊了声:“青儿?你怎么、、、”
长青冷笑:“我怎么出来了?让您老失望了,我活着出来了!”
皇太后面色沉了沉,阴晴不定,不辨喜怒。她竟浅浅一笑,满身凌然的雍容尔雅,端庄华贵,又一丝不苟的附上了身,她很是淡然一笑:“意外而已,避幽谷乃皇家子嗣受戒之处。失望或不失望都是要出来的。”
长青冷冷哼了一声,只是凝视着白方古,长剑哐啷落在了地上,他不在与太后有只言片语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