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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呵呵轻笑,很配合白方古也嗯了声,继而他抬眸,满目的闲情逸致,竟无端的生出一股,我自清流不需风,阳光万缕已披身的惬意。白方古心头的那片怜悯瞬间也被他飘走,见白方古看着他,他唇角轻扯睥睨远望:“因为我知道屏山之战有鬼呀,我父亲至今还在耻辱柱上吊着那!她可不得对我痛下杀手。”
长青说的轻松,白方古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白方古看他:“你父亲、、的母家可有帮手?”
长青眸子微眯,回答干脆:“有呀,我父亲的母亲是火龙原公主,据说当年突发疾病暴毙,谁知道那!但我父亲不让人插手呀,多高尚!”
长青那声谁知道那!意味深长。白方古心头突突跳直跳,愕然:“火龙原,庞大而壮阔的火龙原?”
长青不以为然的嗯了声,白方古突然便想起在塘沽的夹道中,他们听墙时,长青说,我借火龙源的兵,挂谷戈的名。原来他父亲是火龙源的外孙子,他就是重外孙了,这背景够强大,白方古淡定了片刻:“如今你也不让他们插手?为什么?”
长青邪肆一笑:“我也高尚呀!”
白方古知道,长青之所以没有让火龙原插手,想来定然是怕局势动荡反而与民不利。火龙原若插手,便有内zhèng • biàn成了外乱,那时再有人趁机作祟,那可真不好收场了。
太后既然是一个好领导,必定会有清明而坚定的跟随者,这样的太后,长青虽有兵权在手,在朝堂之上定然举步维艰。便是道义都不允许他有半点僭越。白方古为长青担忧:“你一直是一个人在战斗,对吗?”
长青冷笑,慰藉的看着白方古:“我才进入战斗!”
白方古又摸了摸长青的头发,低声温和又一本正经:“你若在秃顶,跟我薅没薅没关系,都是太后薅的!”
长青抬头看他,继而愣了,继而又呵呵笑:“中意,我宁愿被你薅秃了,也不能给他们留一点机会!”
白方古眸子酸沉一热,暗哑的呵了声:“你、、你的母亲定然也是大家族出身吧?不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长青抬眸,有些意外的看白方古,继而神情浮夸的要把脑袋磕入地心似的猛点头:“大家族,非常之大!”
长青从来未提过及过他的母亲,隐约之间,白方古总觉得长青似乎很忌讳这个词,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声:“她不能帮你吗?”
长青垂眸,唇角微扯,在抬眸时,眼底竟流露出一抹狠绝清冷之笑,淡淡的语气:“死了!”
白方古心尖抽了抽,看他语气淡得如同吐了一口气,神色绝得如同冰棱,只看他这神情,白方古顿然觉得,这其中定有让他心伤凄绝之事。如此一想,白方古担心触动他的痛,本不想再问。却又一想,既然是大家族,定然有势力在朝堂,难道不能帮他一下,如此白方古还是锲而不舍的小心问了句:“你的母族既然是大家族,就没有人能帮、、、”
白方古的话没说完,长青轻轻笑了,回答的干脆利索又绝冷的透着讥讽:“全死了!”
白方古啊了一声,继而下颌以千斤坠落的速度跌在地上,打着圈的惊嚎,他结结巴巴顿了声:“全死了?连个、、连个、、人渣都不剩?”
长青这下笑的欢快了,扶着白方古颤声回应:“剩下的都是人渣!”
于是乎,长青的母族以全是人渣收了尾,白方古虽好奇心不死,但看长青对他们还透着一丝爆破力极强的恨意,那恨隐在眸光里,不显山漏水却能炸出平地惊雷的气势。白方古也不好追问,只是长叹一声,摸了摸长青的脑袋,心道:我还有亲人朋友的爱戴,这长青,竟然无人能真正爱过他。云中月的爱他不要,也不敢要。想来在这世上也只有他的父亲真正爱过他,但他父亲在屏山一战而亡。若没有百公这些年跟随,他便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白方古眨巴眨巴唇:“所以,这些年你不回古戈,是在逃避太后对吗?”
长青轻轻一笑,邪魅妖孽,戏谑调侃:“每一个宫廷都是肮脏扭曲的,我不想沾染宫廷气息,再说,我不是在找你吗?”
对于长青这种明目张胆的情话与调侃,白方古总有种接不住的心虚与尴尬,所以每次长青如此,他便憨傻的露出我要锤二傻子表情来回击他。长青为此只是一笑而过。
由于白方古为他处理肩头的伤口后一直站着,长青昂头,眸子烁烁看着白方古,白方古的手依然抱着他的后脑勺,见长青不言,一直这么看着他,白方古有些疑惑与他对视。
长青脑袋微微后昂,眸子亮得炸光,神情透着几分探索的得意:“中意,你这说一句话扒拉一下我的脑袋,是不是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