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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方古有些担忧,伸手抢了那小女孩:“长青,不能这样抱孩子!”
长青低头看了看,有些迷惑,见白方古示范给他看,他不屑的哼了声,伸手抓住男孩子的后背,手里像抓一条癞皮狗似的,竟然就那么拎着走了。白方古着急,想抬脚踹他,但看他周身气压未散。面色肃冷。忍了忍没抬腿。
心头却突突跳了两下,这长青还真是笑时春风荡漾,肃时煞气骤然,他是怎么将自己不怒自威的情绪,控制在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亚之下的,白方古觉得自己好像这辈子也达不到这种境界,高深莫测又像是很牛逼的样子,如此白方古不由喊了声:“长青,你、、、你、、”
长青侧目,看白方古:“怎么了中意?”
白方古有些疑惑:“你、、好像很生气呀!”
长青癫了颠那睡着了的孩子,在眼前晃了晃,冷冷笑:“这美人计被人策反了,还投入生产了,不该生气吗?”
白方古愣了愣:“你、、你不会不知道他们有孩子吧?”
长青呵了声:“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生了这俩玩意,还挺可爱!”
关于云翳是长青的部下这件事,白方古听得有点迷糊。按着长青的意思,云翳不是人,是妖。带着记忆投胎来的妖,她找了长青很多年,终于在长青途径巫族时相遇了,所以就跟了长青。
白方古对长青的话半信半疑:“孟婆汤是不是兑水了?”
长青点头表示同意:“不是兑水了,是兑酒了,我的记忆就像喝醉酒的零星碎片,时有时无。若隐如现。”
白方古深有同感。只觉得这其中事情,未必真的是海马体的短路。
白方古将衣服盖在孩子身上有些担忧:“他会来吗?”
长青抬头看天,随机侧目看白方古,唇角一扯:“不来我们就把孩子带着呗,送给你好了。”
白方古呵呵笑了:“拿别人的孩子送给我?你是怎么想的?”
长青也笑了:“看你很喜欢孩子。”
白方古抬头想了想:“你跟别人生个孩子,我养!”
长青眸子缩了缩,抬手一把抓了白方古的脖子,生生拉到自己跟前狠狠地啃了一口:“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跟别人生孩子,我杀了她全家!”
白方古被他这猛地一拽,肩头隐隐作痛,见长青戏谑的眸子满是怒意。
时至此刻,白方古还没体会到那种醋味熏天的感觉,便是听到云翳是他的人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谑言,白方古也只是愕然惊讶外加一股被戏弄的冲动。但长青那双眸子,让他突然觉得林中一切要被这毒醋给熏秃了。
见长青好不避讳的凝视着他,满目翻滚,衬得眸光越发妖冶。白方古噗嗤便笑了,抬手捂了他的眼睛:“太酸了,我要吐!”
长青没明白白方古这笑里何意,听白方古口气里的意味深长他突然明白过来,竟呵了声看着白方古:“中意,我是不是该对你做点什么,让你吐起来也有理由。”
白方古茫然的哦了声,只觉得终于赢了一回,心头很爽,他止住笑,看长青探过来的身子,急忙认错:“我错了!我就想……想问一下,他不来怎么办?”
长青唇角轻扯:“不会!”
继而他又顿了顿:“中意,巫族之所以不出兵,条件是夏侯安与夏侯颜平安。”
白方古肩膀微微一颤,望着长青道:“你答应了?”
长青抬眸:“没有!我让他们二选一。”
白方古侧目看他:“你答应云翳了?”
长青摇了摇头:“她在我这里只有执行,没有条件!”
白方古点了点头:“那便是云翳擅自做主了?”
长青轻轻笑:“或许,所以孩子拎着吧,让他们再造去。”
暮色低垂,月如镰钩
夏侯安的面孔清冷俊雅,展眸透着睿智,垂眸隐着深沉。静默时满目人畜无害的淡然。虽然白方古在塘沽宫廷见长青易容如此,但还是本能对他赞叹。这一副书生卷气,便是万年积累的秀士不及他万分之一。淡雅的让人生出保护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