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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马背上的燕千炙气的面色黑沉，一言不发。

一路人马，踏月奔袭，终于在天亮前奔到了凤尾山之侧。

众人望着眼前的山峦，只觉得它延绵浓密。涛声撞击着山石，奔流呼啸着山川。压倒了这世间一切生命的气息。

白方古本来听不见，但在这夜潮翻滚的山脚下耳朵里竟也传来低沉呜咽的水浪声。

钱叔带领着数千名整甲以待的侍卫，白方古吩咐众将士将腰间的铁索箍紧。原地休息。

随机他便带着燕千炙、方天珏及几名侍卫向凤尾山顶冲去。

一路上，方天珏问了许多，诸如闸门在何处？如何截断水流？如何过得河流对岸？

白方古并没有给他具体解释，只是拍了拍腰间的铁索，继而又指向对岸淡然一笑：“飞过去！”

方天珏呵呵敲着玉笛：“我没翅膀！”

燕千炙肩头扛着竹筒炮，喘得厉害。

火烛里白方古顿住了脚步，回望他：“需要帮忙吗？”

燕千炙额角冒汗，眉目深冷，抬眸依然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样子：“黄鼠狼给鸡拜年！”

白方古转头冷笑：“黄鼠狼不给鸡拜年也照样吃了它！”

若说白方古恨燕千炙，到没有多么恨。若说情义，也早已殆尽。不管他是棋子还是被迫，毕竟他伤害过炫王府，伤害过他。白方古在怎么有胸襟，他也首先是个人，然后才是一个有胸襟的人。

既然他燕千炙知道帝王之家谨言慎行，却又为何最后因他而将炫王府推入地狱。若说这里没有私欲的情分，很难让人理解。

燕千炙是矛盾的，即顾念炫王府，又贪恋高位。即崇尚炫王府又莫名的涌出一股酸楚的嫉妒。这是白方古对他性格的评价及行事作风的认定。

即便他如今这般狼狈。白方古也并没有同情他，有的只是回头的看顾。比起他给炫王府带来的灾难，他眼下这点举步维艰，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火光中一伙人向着山顶攀爬，白方古回头望着那扛着大包小包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