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
急急奔来的云中秋,一把抓起了满面泪痕的云中月,将妹妹护在了身后。但白方古的剑却从未入鞘,他唇角鲜血滴落,染透唇色。妖冶的面孔灼亮。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这兄妹二人,冷笑:“云家有此女,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云中秋握紧了剑柄,面色一样的冷沉,望着白方古,压抑着情绪,只冷冷一哼,眸子沉毅:“公子自重些!殿下向来身体不佳,没有证据,如何便说是月儿所为?”
白方古倏一下拔出剑,长剑雪亮,映出剑芒:“真是可笑,自重?没有证据?可以问一问你的妹妹。她的话便是证据。”
云中秋回身,望着云中月。那目光沉着而凝重,他低声喊了声:“月儿,不用怕,兄长为你做主,到底是不是你所为?”
很显然,云中秋是不相信此事是云中月所为,见云中月一直哭泣,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云中秋急了:“月儿,天塌下来,有兄长给你顶着,莫要在哭了。”
云中秋满目怜爱与疼惜,但也有满面的焦灼,在焦灼焦急之前,首先是他愿意为此事兜底。
看此情景,白方古却更是忧心。想来长青现状,并不似他自己说的那般轻松自然。
云中月在哭,云中秋在问,除了百公附在长青的床头,正在认真的给他施针,没有人关心他如何,白方古不由冷冷笑了:“传说云家权倾天下,无人能及,今日还真是如此,便是做了这等事,也有人兜底。现如今大军压境,敌军近在咫尺,战事焦灼,云将军倒是儿女情长的很,今日我不杀你们,是为长青,他日我杀你们,是为我自己。”
哭了许久的云中月,这一刻突然自云中秋背后串了出来,满目愤恨:“你终于承认了,是谁恬不知耻?你说过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又来?为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惊愕回望。小花唰一下站了起来,长剑微微颤抖,他压抑着情绪。一句话不说。
白方古反而冷静了,淡淡一笑:“为什么?我来有我的理由。你要我承认什么?我承认与不承认,都不能磨灭你今日所做之事。”
百公已经为长青施针完毕,他站了起来,深深向云中秋施了一礼,看向云中月,神情却甚是冰冷疏离:“我原想殿下与您只是感情不和,却没曾想是三观不对。你云家在古戈声名赫赫,云家女已是太子妃。无论你是一路相随,还是隐入军中,我都装作不知。只因保留云家脸面,稳住军中局势,却没曾想您堂堂太子妃,竟给他下这种药!下完药你跑什么?云将军,另妹能混入军中,想来你功不可没,另妹能下这种药,不知你这做兄长的是否知道?”
这一席话,说的得狠辣毒刺。云中月披头散发抱着头呜呜哭了起来:“我只是试一试,我看到他们俩、、他们俩、、我试一试看,我没想真的给他下药。”
云中秋惊愕的愣了神,他手中的剑啪嗒落在了地上,云中秋面色渗白一片。
纵然云家在怎么权利倾天。纵然云中秋在怎么嚣张跋扈军权在握。
在军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这和很嚣张的当众谋杀没有什么区别。
云中秋可能没有想到妹妹会说出来,他也不希望云中月说出来,即便是她云中月做的,只要她不承认,便有云中秋兜底,可是她说了。
白方古不由呵呵笑了,笑出满目的泪光,他望着云中秋淡淡,言辞有力,睥睨而视:“云将军,一军之帅,这是要谋杀太子吗?”
此话算是一阵见血,云中秋神情抽了抽,突然冷冷一笑道:“对于此事,我云家自有家法处置,我云中秋绝不姑息。只是白公子,您又是何人?与我古戈有什么关系!与我们古戈殿下有什么关系?又怎会闯入我古戈军营之中?在这战事焦灼时期,难道公子是敌国奸细不成?”
此话更是狠毒,白方古的到来,确实一无身份,二无名分,在他们看来,便连朋友似乎都算不上。
白方古愤然竟无语,却不想百公一步跨了上来,自袖中取出药亮在空中郑重而视:“白公子乃我百公的朋友,是古戈边城白家二公子,此次军资费用白家出资大半,而白公子此来是为殿下送药,这药袋犹自带着血。因为白家大公子在往佛陀山送药时被塘沽夏侯颜所害,白家二公子带着悲痛一路奔来,将军说,他该是什么人?”
小花已经长剑出鞘,愤愤的道:“我白哥哥来送药,是我将他带入营中的。”
白方古心头对百公甚是感激,虽然兄长的送药与他的送药是两回事,但被百公说成了一件事,虽有谎言欺骗之意,但在这势头上,如此更为符合逻辑。这里没有人知道兄长送药为谁,但知道他在奔往佛陀山时确实被夏侯颜所杀,而那时百公正在佛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