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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忽视叶雪的质问或者威胁，但却无法对她的脆弱视而不见。也正因如此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违背了自己原本的意愿，选择留在叶雪身边。

“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吗？”终于张清鹿还是开了口。

这是张清鹿第一次没有称呼她师姐，叶雪可以感受到两人的距离正在逐渐增大，“嗯，你说过我会拥有自己喜欢的人，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这句话说出口张清鹿就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支只手力度突然增大，但却依旧克制着并没有伤到她，只是紧攥着她腰间的衣裳，明明那只手里攥着的只是衣裳衣角却让张清鹿感到喘不过气，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被攥在那只手中。

“若我偏要强求呢？”让人感到对痛苦的无非是给她看到希望又让她亲眼看到希望破灭，可看到过希望的人又怎么会甘心放手。

“唉，师姐你真的了解我吗？知道我内心是怎样的偏执吗？又知道我会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吗？”张清鹿终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平缓下来。

“就算我不知道你也可以告诉我不是吗？就像曾经你教会我许多事那样。”叶雪将头埋的更深了些，似乎只要挨得足够近就能够了解怀中之人。

确实是应该让叶雪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好，这样或许就不会再对一个不值得的人这般了，张清鹿转过身，看到叶雪那双微红的眼睛，忍住了想要伸出手去触碰的冲动。

“师姐知道我从不愿与人产生过多的交集，因为没有过期望自然便不会有失望，而我害怕失望更害怕失去，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另一个人，我曾经被人背叛过，最后背叛我的人死在了我的手里。”

张清鹿不相信人性更不相信自己，她不相信会有人为了自己这样的人从一而终，“我就是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无情、冷血。”所以也不值得。

张清鹿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叶雪，同先前完全不同，此刻那里不含任何情感，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不管说着多么可怕的事情，那里依旧平静得骇人，这是叶雪从未见过的张清鹿。

虽然叶雪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那只是因为她与大多数人不同，与大多数人有不一样的看法、思想，若说多数人代表着阳光那少数人就是黑暗更不用说是极少数人，一切都是相对而言，张清鹿却与她不一样，那是一种绝对的偏执，没有对错只有背叛与否。

那双眼眸比此时的黑夜更加漆黑，更加沉寂，让人本能地想要远离，哪怕仅仅只是被注视都会让人控制不住地颤抖，但叶雪却很喜欢此刻那双眼只注视着自己的感觉，仿佛无论周遭发生什么，那眼眸中仍旧是不变的平静，而她则是其中唯一可以掀起波澜的人。

这种独特令叶雪的占有欲得到满足，这种独特性也令她忍不住深陷。

只是看到便忍不住想要靠近，两人此刻的距离极近，呼出的气息可以触碰到彼此的肌肤，叶雪搭在张清鹿腰间的手还未曾放下，她继续向前挪动进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依旧专注地注视着张清鹿眼中自己的的模样，像是着了魔一般挪不开眼。

看着并没有被自己吓退反而更加靠近自己的人，张清鹿喉咙滚动，后背已经触碰到墙壁，再也没有可以后退的地方，张清鹿只得将头后仰，试图远离那灼热的气息，但收效甚微，仿佛一切都是徒劳，头才刚刚仰起就被坚硬冰冷的墙壁阻挡了退路。

眼前的人丝毫不能体会到她的紧张，定定地注视着她的双眼，张清鹿看到叶雪眼中的自己，发丝凌乱显得有些狼狈，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吸进去的空气里似乎都染上了叶雪的气息，带着一种令人沉醉的冷香，狭小的空间短时间内无法换新空气，彼此的呼吸无法控制地交缠在一起。

张清鹿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是欢喜的，她高兴于叶雪并没有因此而远离自己，这种开心又与害怕失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一面想要靠近一面又忍不住想要远离。

灼热的呼吸令人口干舌燥，喉头滚动试图吞咽些什么来缓解这种令人难捱的感觉，但没有得到水分的滋润又如何可以得到缓解。

“我不喜”张清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雪的唇堵住，对方同先前一样的笨拙，只是紧紧贴着。

叶雪不想听到张清鹿后面的话语，她可以感受得到两人同样剧烈的心跳，看到对方面上掩盖不住的羞涩，明明张清鹿是有着同她一样的感觉的，她也是喜欢的，“骗子，”叶雪又一次在心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