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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华说的都是真的吗？”叶雪继续问道，她觉得自己对张清鹿的了解太少了，十分迫切地想要多了解一些有关张清鹿的事情，这还是叶雪第一次想要主动地去了解一个人。

张清鹿仔细回想了一番白华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大部分都是在贬低叶雪，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不自觉蹙起，忽然想要追上去再暴打白华一顿，“除了说师姐长得好看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师姐不用当真。”张清鹿看着叶雪的双眸十分认真地说道，她不希望叶雪怀疑和贬低自己。

看着张清鹿那认真的神情，叶雪怔愣了一瞬，她不知道张清鹿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但在对方真诚地对她说她长得好看时她无疑是开心的，甚至庆幸自己有能被对方夸奖的地方，心情也跟着变得轻快起来。

叶雪发现最近自己的情绪很容易就会波动起来，甚至让她觉得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有些低压抑的氛围也因此得变得轻松起来。

“那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其实在叶雪的心里是相信白华这句话的，这也印证了之前每当自己从张清鹿口中听到“这个世界”时的那种违和感，只是叶雪还是想亲耳听到张清鹿的回答，从别人口中听到和张清鹿亲口告诉自己在感觉上是不同的，但这种不同究竟源于何处她却是辨不分明。

“不是，”张清鹿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这件事其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若是放在与叶雪还不相熟的时候她一定不会这样干脆地承认，但相处这么久加上经历许多已经足以令她们彼此产生信任。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是意料之外的干脆，叶雪本以为张清鹿会含含糊糊地回答，却没想到对方没有丝毫犹豫，方才觉得是张清鹿故意回避问题的想法也被彻底打破，心中漫上一股暖流，原来她也是值得被人如此信任的，原来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样美好。

第66章

但人们一旦被勾起贪念又怎么会被轻易满足，叶雪也不例外，她还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对方的一切都想知道，她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张清鹿的事情，而那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更重要的是张清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事实令她感到了不安。

一个人可以突然出现在另一个世界也会突然从一个世界消失，那么张清鹿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从自己面前消失，叶雪现在已经无法想像一个没有张清鹿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她又会回到从前一个人那般，不被别人理解、接纳。

到那时叶雪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勇气与命运抗争，她或许会选择妥协，那是一条更加轻松的道路，什么都无需去做也依然会走向既定的结局，不会煎熬痛苦，只有麻木，心脏被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包围，但这疼痛却并非因为那凄惨的结局而似乎是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没有了想要去抗争的念头，那个消失的念头的源头才是令她如此痛苦的原因。

叶雪这时明白为何自己离不开张清鹿了，对方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成为了她想要同命运抗争的原因，或许这样是不对的，但叶雪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现在的感觉，只要想到张清鹿会消失她的心仿佛也会随之消失一大块儿，空落落的，有风吹过便会干涩的疼，只余一阵回响再也装不下其他。

“那你还会离开这个世界吗？”随着每一个字出口，都会连带着带走叶雪呼吸，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假的一般，根本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只有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沉闷感涌上胸口。

“不会了，”张清鹿想了想又笑着道：“毕竟在那个世界的我已经死了。”

她的语气轻松，完全不像在说着自己的死亡，就是这样的语气却令叶雪遍体生寒，单是想到张清鹿消失去了另一个世界都回令她无法呼吸，更别说是死亡，她可以想像任何一个人的死亡却唯独张清鹿不能，那个人应该永远笑着，肆意地活着。

见叶雪一言不发，张清鹿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对自己的死是没有多么在意的，唯一遗憾的就是被那群人害死，没有看到那些人悲惨的下场，但叶雪似乎不会这样想。

“师姐还是这样好骗，”张清鹿笑着打趣叶雪，“以后怕是会被人骗得很惨的，我得待在师姐身旁以免师姐被小人骗了去，又怎么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呢？”

叶雪早已不是初次和张清鹿相处时的那个自己，已经可以分辨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张清鹿总是这样将真话藏在谎言中再用玩笑的语气说出，真真假假令人无法分辨，像是不想被人轻易看穿又像只是喜欢捉弄于人。

“我不允许你死，”许久，叶雪说出这样一句话，语气坚定不容辩驳，若是只能在两者里选择一个，她宁愿张清鹿是消失去了其他世界，这样就算换了一个地方对方依旧可以继续逍遥快乐地活着，而非一具冰冷的尸首，毕竟不是每一次死亡都会换来一次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