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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从始至终都没能成功将视线从张清鹿身上移开，起初只是追随着她耳朵上的那抹红色，而后又被张清鹿与两个小家伙的嬉笑打闹吸引着，叶雪从小就不曾拥有普通小孩的快乐，自有记忆起就在父母的严格要求下不停地修炼，也从没有小孩与她玩耍，张清鹿与两个小家伙轻松愉悦的相处氛围深深地吸引着她，叶雪也不知道吸引自己的究竟是她们的氛围还是只是张清鹿身上的氛围，而最后她的视线却不自主地停留在张清鹿的微笑上再也挪不开眼，鲜艳的红玫瑰在张清鹿面前都会失去色彩，她的微笑似乎可以包容一切，无论嬉笑还是怒骂都不足以改变那抹笑容，如春风一般悄悄地拂走了叶雪心中的阴霾却不使阴霾的主人察觉。

“师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张清鹿说这话是真心实意地感叹，虽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叶雪的笑容却丝毫不影响她想让这抹笑容可以经常出现在叶雪面上的心情，只是不知这是出于她单纯的想看到美丽的事物还是出于想让叶雪开心。

张清鹿的话让叶雪回过神来，叶雪看着张清鹿，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由于两人的距离拉近，张清鹿说这句话时的笑似乎更真切了几分，可以感受到那笑容中是真心的赞美，由衷的感叹，叶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她刚刚有笑吗？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笑的，毕竟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开心，开心究竟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叶雪想大概是张清鹿的笑太有感染力了吧，在不知不觉中也染上了她的嘴角，叶雪想说张清鹿笑起来更好看，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是吐不出口。

第35章

身体开始不断地下沉，脚下的沙砾不知何时开始流动，像沼泽、像死海，不断使人下沉无论如何也浮不上岸，以张清鹿为中心四周的沙砾不断朝她涌来，似要将她吞噬殆尽，除了不断从她掌心流过的沙砾她抓不住任何东西来稳住身形，在她就要完全被流沙拽下去时有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手的主人就是叶雪，除了叶雪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真是笨啊，为何要拉自己这只会让自己连累她，这种时候应该先让自己远离危险才是吧，张清鹿这样想着，她想松开叶雪的手，但对方抓的死紧一时之间根本挣脱不得，两人都不想打破的那份美好在一瞬之间被脚下的沙砾打破，叶雪宣不出口的话语也随着流沙一同被淹没。

可以感觉到身体正被无数的沙砾不断地向下拉扯，张清鹿睁不开眼只好用神识打量周围，除了那两个没能及时逃离的小东西和叶雪意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而那两个小东西似乎已经昏迷，张清鹿费力将它们一并扔回了空间，她握了握叶雪的手，对方也轻轻地回应了她，得到回应后张清鹿终于放下心来。

不知过了多久向下拉扯的感觉减少了些，甚至有了微微漂浮的感觉，虽然周身依然处在沙砾的包围中，但却有了些身处水中的错觉，四肢活动受到的阻力在不断减少，如果不是沙砾依旧不断摩擦着肌肤的粗糙质感提醒着她，张清鹿当真会以为自己正身处在水中，只要忍受沙砾粗糙的质感甚至可以像在水中那样游动，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现在只能不断下沉不论如何也不能向上漂浮。

在不断下沉中沙砾的质感慢慢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柔软，像是为了方才的粗暴道歉，不断轻抚着她们的肌肤，轻抚她们躁动的情绪，轻抚她们想要逃走的心，而被安抚的人会在不断被它轻抚的美好感觉中会渐渐变得平静，无论是躁动的情绪亦或是想要逃走的心似乎都要掀不起任何波澜。

从她们被拉扯下来开始就已经闭了气，否则早就被沙砾噎死也是有可能的，虽然修士维持闭气的时间比普通人长几十倍，但从她们下来到现在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张清鹿已经感觉撑不下去了，只要顺着它的安抚似乎就可以很轻松，再也不会痛苦，这个念头不断地在脑中出现，张清鹿知道或许这就是它的目的，让被吞噬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而这恰恰也是张清鹿想要的，如果可以安详地不知不觉地消失，张清鹿想她是愿意的，她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目的，脑中忽然闪过被沙砾吞噬前叶雪毫不犹豫握住自己手的情景，一如现在她们紧紧交握的双手，她确实可以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沉睡死去，但是叶雪呢，她是因为想救自己被连累才会变为现在的模样，手中叶雪略微冰凉的触感如此清晰，不断地提醒着张清鹿她的存在，她不能让叶雪因她而死，她不值得的。

张清鹿从安详的氛围中夺回她的思想，拉扯回她的意识，快要窒息的痛苦顷刻将张清鹿包围，侵占了她的全身，想来叶雪应当也与她差不多，或许可以比她坚持的更久，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现下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持续多久，张清鹿下了决定将叶雪也一并收入了她的空间，其他生物可以在里面生存，修士应当也是可以的，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张清鹿现在只希望叶雪可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