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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别芝抬起脸，面前骤然出现了一面铜镜。

铜镜光亮如新，镜中女子衣着富贵，面容清秀。

李别芝对那镜中人微微一笑，勾了勾唇：“所以，合作愉快？”

铜镜中那张清晰的面孔冷冷盯着她，视线阴冷暴戾，良久，才微微移开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别芝不在意嘉旭公主冷淡的态度，姿态随意地交握着双手，轻柔地摩挲着自己的小拇指。

嘉旭公主的记忆消失了，她的梦却还没有结束。

这一次，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前朝皇宫的景色，而是满山遍野的骸骨，血色蔓延的天空和不祥的黑云。

李别芝躺在尸骸之上，感受着自己身上不断流失的生命力，心头蓦然漫上一阵意兴阑珊的情绪。

好像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好像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她的兴趣，让她了无生趣。

李别芝正奇怪自己的心态，忽然看见血色的背景之中，出现了一抹雪白色的身影。

那人影慢慢走近，走到她的跟前，微微垂下眸子，一张雪白的面孔上，是悲天悯人到几乎虚假的神色。人影注视她片刻，淡淡道：“拂灵，你还是输了。”

李别芝扬起脸，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露出个讽刺的笑容，虚弱道：“彼此彼此。”

女人盯着她，在她那张沾血的面孔上瞧了片刻，冷静道：“你恨她？”

李别芝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疲惫道：“恨吗？我不知道。也许是恨吧。但和我注定的命运比起来，她对我做的那些事，又能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