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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亭林站在原地,头皮发麻,拿着红花油的手一动不?动,瞳孔放大地盯着那大腿。
她确实被吓到了?。
像是心底最幽深的恐惧被挖出,猝不?及防赤裸裸摆在她面前,雨夜车祸,血淋淋的双腿和抢救,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能浑身冰冷地站在那,什么也做不?了?。
但现在受伤的是傅令君。
问话声里,她的神志逐渐收拢归位,开?口?音调却?不?自觉发颤:“你还好吗……”
郑亭林生平最怕痛,几?乎没受过多少伤,只要稍微想想肉体的疼痛,她就?要害怕得瑟缩起来。
“已经好了?。”傅令君回答得坚实有力,郑亭林垂着不?敢看的脑袋终于稍稍抬起,“我不?行?……”
她还是不?敢碰傅令君的腿。
傅令君沉默了?片刻,低声:“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郑亭林甚至不?敢看她。
“不?是的。”郑亭林忽地蹲下,平视起沙发上这双长腿,像是在看残破的艺术品,光滑和凸起,白皙和深痂,强烈的对比刺激着见证者的眼球。
傅令君拿过方巾想要再次盖上腿,却?被郑亭林握住了?手腕。
“不?是害怕。”她说,“是很难过。”
心口?像被银针细密地扎着,连绵的痛感久久不?散,难受得人说不?出话来。
傅令君的手垂了?下去。
郑亭林抬头:“我来帮你按摩。”
然而这一回,傅令君制止了?她。
“算了?。”傅令君说,“别看了?,去忙吧。”
她说不?上现在的情绪是后悔还是懊恼,只知道不?希望郑亭林再触碰到那些丑陋的疤痕。
“会痛吗?”郑亭林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仰头看她时神情纯真得犯规。
傅令君偏头移开?了?视线。
郑亭林等不?到回答,坐起身来揽住了?傅令君的肩,头靠在她的肩头,发丝摩挲着她的脖颈,也不?出声,只静静地搂着。
直到傅令君怔怔回:“不?痛了?。”
郑亭林放开?了?她,垂下的刘海遮住视线,后退了?一步问:“这些疤还能去掉吗?”
“有擦祛疤药。”傅令君忽地笑了?笑,“以?后可能会做激光手术吧。”
郑亭林依旧不?敢久视她的大腿,想起什么:“里面是不?是有钢钉?”
她只听谭雅平提过几?嘴,有些不?确定:“还是已经取出来了??”
“七根钢钉,还有块钢板。”傅令君云淡风轻,“再过两个月去取。”
郑亭林盯着她,又?飞快瞟了?眼她的腿:“我不?明白,那些东西是怎么放进去的……”
她光是想想这些冰冷的异物在身体里,就?觉得痛得不?得了?,怎么都不?自在。
“打了?má • zuì,再把部位的皮肉划开?。”傅令君看了?她一眼,嘴边更细节的描述收回,简化了?过程,“然后把钢钉跟螺丝一样打孔拧进去就?好了?。”
郑亭林站在原地,头皮发麻,拿着红花油的手一动不?动,瞳孔放大地盯着那大腿。
她确实被吓到了?。
像是心底最幽深的恐惧被挖出,猝不?及防赤裸裸摆在她面前,雨夜车祸,血淋淋的双腿和抢救,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只能浑身冰冷地站在那,什么也做不?了?。
但现在受伤的是傅令君。
问话声里,她的神志逐渐收拢归位,开?口?音调却?不?自觉发颤:“你还好吗……”
郑亭林生平最怕痛,几?乎没受过多少伤,只要稍微想想肉体的疼痛,她就?要害怕得瑟缩起来。
“已经好了?。”傅令君回答得坚实有力,郑亭林垂着不?敢看的脑袋终于稍稍抬起,“我不?行?……”
她还是不?敢碰傅令君的腿。
傅令君沉默了?片刻,低声:“对不?起,吓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