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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亭林没忍住眼皮上撩,“您自个儿自豪去吧。”
她的礼貌面具裂开,毫不客气地嘲讽起来。
谭雅平不以为意,对郑亭林话语中的刺芒早就习以为常,自如道:“令君现在受伤了,洗澡不方便,你房间离浴室近,多注意注意,最好能去搭把手帮个忙。”
郑亭林手中的叉子凉凉地拨弄西瓜块,闻言头也不抬,谭雅平继续说:“妈妈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我们亭林最乐于助人富有同情心了,况且,令君不对你挺好的吗?你干嘛这么排斥人家。”
郑亭林笑了:“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
她眼底的笑意凉薄,想起上一世母亲怒斥她虚伪自私的场景,放下叉子,撑着手肘托腮看她:“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这的女主人了吧?”
事事安排,事事尽心,只有这样才能突显她的存在感似的。
可当初在郑家,她却不见这样,郑亭林每周在家见不着母亲几面,问就是在忙在出差,把她丢给郑清不闻不问。
沉默中,被落差感吞没的郑亭林偏头:“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她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还有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丝丝酸味。
谭雅平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声音轻飘又沉重:“你好好休息吧。”
卧室门被带上,桌上的西瓜果盘剩了许多,郑亭林在桌前走了好一会儿神,等定的闹钟声响起,才慢吞吞翻开了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