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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苍白,但依然鲜活的脸。
我想这就是我在那个世界活着的意义。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从这些可怕的画面里脱离,你能感受到吗?那种身处于没有尽头的绝望的感觉——这场战争,即便我赢了,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的开心。”
“那个梦中的世界,对我而言就是坍塌的桥梁。”
“而我唯一的支柱,就是在我身边的你。”
还记得那次我们爬上高楼,在生死搏斗之后进入一个房间,房间里很温馨,甚至现在回忆起来布置有点像我们现在住的家,她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盒子,说要送我一个礼物,我惊讶地打开包装精美的礼盒,里面躺着一只烧焦的蝴蝶。
那一刻我开始慌乱了,难道自己的幻觉是美好的现代生活,安全、和平、繁荣;真正的世界是丧尸的恶臭,满地的骸骨,灰暗的天空。
现实和幻觉交相融入的连接物,让我真正找不到清醒的方法。
我轻轻说:“程娜,在两个世界中,我唯一清晰地知道的就是我爱你。”
“如果我只能存在于你的梦里,我会疯掉。我确实也疯掉了。”
“别这样说。”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句讲了很久。实际上她已经泣不成声。
揭开柜子的幕布,我终于明白为何她不让我走进房间。
她之前告诉我蝴蝶是刘夜柏,是她的负面情绪,是她挣扎的痛苦记忆。
后来我在吴华那里得知,蝴蝶是我。
我以为她讨厌我,觉得我恶心,我的存在让她美好的亲情毁于一旦,扭曲、令人作呕。
那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满柜子的蝴蝶,完好的蝴蝶,黑色、或者红色,整整一个柜子里,被她尘封起来的那些痛苦回忆,如果真的令她难忍,何苦还要为难自己保留?
被精心制作成标本的蝴蝶,安静躺在展柜中,身下柔软的棉布海绵,将主人的热恋死死钉住。
程娜说:“我有点害怕,不知道明天要怎么面对你。”
程娜说:“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
程娜说:“也许算吧。”